邵逾白点点头。
尽管他回了魔域一趟,但始终留神着这边的动静,所以不算骗人。
余逢春闻言笑笑:“辛苦了。”
远处传来一阵喧闹,有人在哭,是喜极而泣。
胡颖清醒了。
“可以走了。”余逢春说。
他没准备要胡霍江的好处,只是怜悯胡颖小小年纪要受此劫难,才出手相助。
现在人已经没事了,他也懒得看接下来的事了。
邵逾白明白他的所思所想,点点头,出声问道:“去哪里?”
余逢春道:“本来准备往魔域去,但现在可能不太行。”
“为何?”
“我预感今日可能有故人来访,”余逢春说,“得等等他。”
说罢,他拍拍邵逾白的后背:“走,回去教你下棋。”
邵逾白顺从地跟着他离开,并不在意接下来的棋局谁输谁赢。
……
……
深夜时分,有人敲门。
棋局已经结束,一片黑白分明。
余逢春坐在榻上,听见声音略微抬眼。
“明远,去开门。”
邵逾白起身往门口走去。
开门以后,一个身着青白衣衫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看见邵逾白的时候愣了一下。
余逢春从邵逾白身后探出头,看清男人以后当即就笑了:“师兄,你来了。”
来人正是凌景宗宗主,晏叔原。
处理完悟虚幻境的事,他紧赶慢赶就过来了。
晏叔原道:“我听说今天傍晚胡家一片灿然云霞,便猜到是你。”
余逢春拍拍邵逾白的肩膀,让他让出路,晏叔原终于走进房间。
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桌上还未清理的棋盘。
因为和师弟太久没见面,晏叔原不知如何开口,便随口评价道:“这黑子前期很不错,怎么到后期昏招频出,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熬死了。”
余逢春:“……”
邵逾白:“……”
黑子是邵逾白,昏招频出是余逢春教的。
见两人都不说话,晏叔原回过身,自觉恍然大悟,对余逢春道:“黑子是你?”
他摇摇头,拿起大师兄的架子,语气很不赞同:“就算是哄人,也不该如此明显,况且棋局最讲公平,你也该收敛一些。”
公式正确,结果错误。
余逢春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小小一间客房里,怎么能装下这么多的尴尬?
沉默两秒,余逢春开口:“师兄喝口茶吧!”
把嘴占住,别乱说话了。
沉默不语的邵逾白把茶递来,晏叔原接过,眼神打量。
他慢慢地说:“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
“他是从秘境里与我一同出来的,”余逢春说,“你没见过,当然觉得面生。”
“秘境?”
晏叔原想起什么,看向邵逾白的眼神都变了一瞬。
余逢春看在眼里。
0166:[他认出来了?]
“没有,”余逢春说,“但他应该了解明远和邵逾白之间的联系。”
晏叔原如今只是化神期,而邵逾白已经渡劫,看不透他的伪装实属正常。
余逢春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看着晏叔原喝茶。
客栈里的茶不是好东西,更比不上晏叔原平日喝的,他本来只是想敷衍喝一口就带过,但余逢春一直盯着他看,晏叔原开始斟酌如何开口,不自觉就把一整杯都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