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效应产生的危机意识吗?”严怀山平稳的呼吸就萦在严在溪耳畔,他的声音听起来同样沉稳且平淡。
严怀山一只手从栏杆上松开,抬起来,隔着柔软的布料放上严在溪心脏的位置。
严在溪的生存本能驱使他伸手,牢牢抓住他留在栏杆上的另一只手臂,稍稍转过脸,看到严怀山冷静的脸上锋锐的唇角开始张合:“还是因为我呢?”
严在溪闭起眼睛,不敢继续盯着令人眩晕的地面。他死死握着严怀山的手臂,身体的重心忍不住向后,靠上一个宽厚温热的胸膛。
严怀山的怀抱像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沉重又密不可分地把严在溪容纳进去。
严在溪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努力控制着,回答严怀山的问题:“肯尼亚太热了,晒,晒黑了。”
严怀山单手将他拥入胸怀,目光却平静地望向远方天色晦暗的云层,淡声问:“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他问着,视线极为缓慢地垂了下去,焦点聚集在严在溪指尖被夹得弯曲,但仍旧顽强燃烧着的烟蒂。
他压得更紧了些,严在溪的腰顶上坚硬的栏杆边缘,隔着衣服都被硌得生疼。
“不,”严在溪修剪整齐的指甲扣进严怀山手腕的皮肤,留下白色的痕迹,他脸色苍白地绷直脖颈,努力回答:“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严怀山在他耳后,很轻地笑了一下,重复严在溪的回答,随后快速且冷酷地道:“戒掉,很难闻,对身体也不好。”
“操!你他妈少管我!啊”严在溪忍无可忍地闭着眼睛低斥。
严怀山猛然拧住严在溪一条胳膊,用力把他朝栏杆外压下去,两人身体的大半重心已经完全悬空在垂直离地三百多米的高楼外侧,他微微转过脸,嘴唇擦碰过严在溪被风吹起的发丝。
严怀山的声音很平静:“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是怎么教你的?”
地心引力的无力感让严在溪丝毫不敢动弹,他被严怀山抓着唯一可以自救的手,崩溃地大叫:“哥!!!”
“还跳吗?”
严怀山贴在他身后,每一个字都居高临下地砸下来。
“不跳了!不跳了!”严在溪用尽全身力气顶着他的怀抱往后缩去,试图逃离这种恐怖到令人窒息的坠落感。
“你的胆子总是这么小。”
严怀山手下严在溪的小臂在不断颤抖着,他静静扫视着弟弟因恐惧而扭曲的漂亮的脸颊,一字一句说得很轻也很慢:“三年前,哥想到你可能会跳下去,但没想到你真的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