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让我告诉你，”严在溪立刻出卖远在异国的小孩，“告诉你的话你就不会让我们去滑雪了。”他说的滑雪自然不会是什么安全又寻常的滑雪场，不过严怀山没有追问。

严在溪从沙发椅上站起身，走到严怀山椅子边去，将细瘦的手臂搭放在椅背上，把严怀山圈在怀里，说得郑重其事：“医生讲过你不要这么拼，你这样我都不敢出远门了，哥，你好吓人。”

“嗯。”

严怀山稍稍仰起脸，平静地和弟弟对视，声音很轻，并不强势：“以后就不要一个人走太久了。”

65 | 水母与梦

【。】

一只水母正下沉。

透明、死气沉沉，深蓝色的光射向粼粼水波，穿透它的身体。

慈善拍卖会仍在继续，严怀山西装革履地坐在前排席位上，左手是正微笑着为竞得者送上掌声的王室公主，右边坐着的财团继承人稍侧过脸，笑着同他低语。

严怀山稍稍侧身，两鬓有颜色不算明显的银色碎发，但他没有染黑，面上保持着恰到好处、不强烈也不淡漠的不算微笑的弧度。

“Yan，Is there anything you like（你有喜欢的东西吗）”继承人问。

严怀山平静且难以捉摸的深沉目光在他脸上稍作停留，而后嗓音低沉地回答：“The final item is a beluga whale.（最后一样拍品是一条白鲸）”

他并未给出喜欢或不喜欢的回答，只是用冷淡的语气陈述他将拍下的物品。

继承人神态赞同地扬了下一侧的眉毛，亲昵地拍了他的肩膀：“Good taste, let me buy it for you, as a gift for our good cooperation.（好眼光，让我买下它送给你，作为我们合作愉快的礼物）”

出乎意料地是，严怀山拒绝了他的礼物。

他谈起话中的某人时，面部紧绷的肌肉稍松弛下来，眼角夹起一些细纹，露出很淡也轻的微笑：“我要把它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

继承人知晓他年逾五十但仍旧未婚，严怀山本人已成为华尔街报社那些媒体手下的“daddy”级单身汉，每逢遇到严怀山的采访，都要感叹一番他身边出入的名媛千金与模特美女。

最终哪位鲜花才能摘走这颗‘Hope Diamond（希望之钻）’成了三流小报隔三差五的流量标题。

继承人好奇地打听他是否好事将近。

严怀山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平静地回答：“是我的弟弟，明天是他的生日。”

“Its rare to have a brother at your age who loves his little brother so much.（难得这个年纪还有你这样疼爱弟弟的哥哥）”继承人连声惊叹，又同严怀山小声地抱怨起可能与自己争夺财产的兄弟姐妹。

早已大权在握，十几年前便成为萨昂财团掌门人的严怀山成为他咨询豪门争夺战的对象。

“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两个弟弟。”严怀山面不改色地回答他接二连三的问题。

年轻的继承人露出很短暂的困惑的眼神，看着他：“可我记得，他们说你只有一个弟弟，比你小很多岁，前不久刚娶了Ave家的小女儿的那个，对吗？”

严怀山没有否认，他只是回答：“我有两个弟弟。”

拍卖管低柔，饱含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掌声变得漫长且渐渐扩大。

严怀山侧转过去的脸回正了。

这场慈善拍卖会举办在一家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