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那盒内容物不明的饭盒时,蒋诚还在感叹他惊人的自制力,在面对黑暗料理时还能做到如此不露声色。

他转身往门外走,不愿目睹老板尊口吃进脑海里画面需打马赛克的“食物”。

但在门前,蒋诚的脚步又稍稍顿了一秒,他闻到饭盒开盖后飘出的气味竟然闻起来很正常?

蒋诚没能回身确认出自严在溪之手的饭究竟是灭世炸弹还是美味珍馐,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清单榜首。

严怀山吃饭吃的很慢,严格惯性细嚼慢咽准则,严在溪看他吃饭都要看困了,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泪珠,含含混混地说:“困死我了,你先吃着,我眯一会儿。”

严怀山吃着饭盒里非但不黑暗,反而异常可口的饭菜,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放回面前的电脑上。

严在溪蹬掉鞋子陷进办公桌旁很大的皮质沙发上。室内空调温度打得很低,他闭着眼睛,下意识将自己蜷成一团。

一旁墙壁安装的电子壁炉仍旧燃烧着干柴,发出轻微的白噪音。办公室内变得异常平静,让严在溪原先不算明显的呼吸声也有了中平静中的温和感。

这在盛夏显得颇为诡异的画面,是严怀山用很大代价才换来的。

第二天一早,严在溪揉着眼睛坐起来,睁开眼就对上蒋诚的视线,惊讶道:“一大早就工作?”

其实蒋诚只是听人说老板晚上住在公司,想进来看看是否要安排人来清扫。

谁知道进来就见到老板正用挂有很淡笑容一刻不停地盯着弟弟睡颜的惊悚场面。

见他进来,严怀山只是嘴角稍稍放平,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蒋诚一眼。蒋诚立刻明白过来,老板的意思是自己太多事了。

他正要走的时候,严在溪就醒来,蒋诚没有看着老板的眼睛,却还是如芒刺背。

“哥,”严在溪又看到一旁衣衫整齐的严怀山,“你工作了一晚上吗?”

严怀山看了蒋诚一眼,蒋诚当即明白过来,道:“您要的文件我马上拿过来。”

严怀山淡声应下:“出去吧。”

严在溪在一旁愁眉苦脸,严怀山整理起桌上的资料,他重重叹息。

叹到第108次的时候,严怀山终于免开尊口:“怎么了?”

“不行,哥,你不能这样,”严在溪痛心疾首的表情,“年纪大了可熬不了夜,你万一哪天真嗝屁了怎么办?不行,你太可怕了,我以后都要在这里等着你下班,强制你回家睡觉。”

严怀山对这一提议,不置可否。

严在溪还在自言自语:“我就走了两个月你就背着我加班,我真怕下次出去久点再回来,下飞机直接去灵堂。”

严怀山看了他一眼,严在溪立刻闭住嘴巴。

静了一会儿,严怀山忽然问:“这次去英国怎么不提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