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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择陪你哥入局,你们往后会很难的”】
病房里一会儿很吵,一会儿又很静。
躺在病床上的严怀山又昏沉地闭上眼睛,就好像说完的那句意义不明的话,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严在溪似乎很怕他睡着就醒不过来,蒋诚走进去的时候他正难缠地拽着医生询问有没有针剂可以帮他保持清醒。
即便还很忙的医生依旧耐心地跟他解释:“这是正常现象,他需要休息。”
严在溪不依不饶:“他已经睡了三个月了”
蒋诚眼疾手快地过去,把医生从严在溪手上拯救出来。
严在溪迅速从他手里抽出手,神色不佳。
“在溪,”蒋诚摆出比平时更加认真的表情看他,说:“让你哥睡一会儿。”
严在溪不再说话,他很快地偏转过脸,朝病床上的严怀山瞥了一眼,又看着蒋诚,说:“我先把孩子送回家,先不要跟其他人讲,麻烦你守在这里,别让任何人进来。”
他不笑的时候眼睛垂下去,看起来有些隐隐的凶,但正因为严在溪先前一直在笑,才很少被人察觉。
蒋诚郑重地点头,目送他单薄的背影在病房门外离开。
严在溪下楼找到载有严??汌的车子时,发现车窗是暗着的,他拉开车门的动作稍停顿了一下,随即打开车门对上小孩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司机见是他上车,也没有询问,只是恭敬地点头。
严在溪习惯性伸手去碰孩子的脸,在摸上去之前被司机悄声地提醒:“刚刚睡着。”
他只好作罢,矮身坐到小孩身边去,用很轻且疲惫的声音对司机说:“回家吧。”
司机是严怀山惯用的,车子开得很稳,人也很安静,不会窥探雇主的隐私。
车里很静,严在溪能听到小孩睡觉时发出极轻微的鼾声,很像还没长大的幼犬蜷在他肩窝午睡时从颇具弹性的粉鼻头里发出的呼噜。
在这样短暂密闭的环境里,严在溪在漫长的三个月里难得感到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