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山水同你一起上了山庄吗?”姚遥待纵儿出门走的没了影儿,才问向青夜。

“回夫人,只我与小公子回了庄上,山水在七里亭会客,午后可回。”

“大公子的事,你知晓多少?”

青夜低头一默,答道:“山水正在打探详情,稍后回来,夫人可询他。”

“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姚遥觉得嗓子分外的干,欲执茶来喝,手却有些抖,只得忍下了,她不愿自己情绪如此外露。

“回夫人,大公子自征战滇南,一直极为顺利。但两月前,南诏旧主逝,新主上位,重新启用了那位靡将军,大公子曾与他为敌,之后,有些僵持之势,但半月前……”青夜一顿,续道:“大公子有些冒进,中了埋伏……,说是受了重伤。”

姚遥手紧了紧,低声跟着重复了一句:“半月前……”随后大声问道:“现下呢?现下如何了?”姚遥语气发急,显然是有些顾不得是否失态了。

青夜将头沉得更低,拱手回道:“回夫人,详情,我并不知,待山水回来,或可知晓具体。”

“哦。”姚遥应了,便定定地出起神来,那人受了伤?不知伤到什么程度?那常随的四个侍卫也不知干什么去了,怎能让一国之将受了伤?那个姓靡的也不知是何来头?怎能把他伤了?姚遥乱乱地想着,突地记起纵儿,是了,纵儿说是要去阵前去探他,这孩子真是胡闹,那么小,怎么能去战场之地呢?不过,去探他,去探探他?姚遥莫名的,心底一直重复这句话,不知为何,便觉血热了些,探探他,这话冒了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夫人。”门外有人通报,秋意迎了上去,片刻过后,转而过来,轻道:“山水管事过来了。”

“叫他进来。”姚遥精神一振,凝目盯了过去,她早将隐在一侧的青夜忘了,倒是纵儿,慑于她的威严,未曾过来扰她。

“夫人。”山水进来便拱手揖礼,恭敬待候。

姚遥也懒得跟他这种死古板耗神,只直接奔于主题,问道:“大公子受伤,纵儿要去南诏战场探他,青夜拦下,这很好。你那里知晓多少详情?”

“回夫人。”山水拱手直言道:“现下,朝堂上要另派将军前去接阵,大公子,怕是不好。”山水这消息来得确实隐秘,一国之将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若是诱敌之策也便罢了,若是真的传了出来,军心不稳不说,还会导致敌军趁机逆袭。

“不好?”姚遥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喃喃道:“怎么个不好?”

“这个……”山水迟疑了一下,为难地唤道:“夫人。”消息是打探来的,人没见着,谁知道是哪个不好?姚遥这么问,山水哪里能答得出。

“娘。”姚遥正怔愣间,纵儿却是自外进得厅堂内,一声唤着,一手将字递与姚遥,想来是写了十篇静了心,纵儿也不像刚回庄上时那般噪动了,安静地立于一旁。

可这回轮到姚遥心乱了,她接了过来,大致看了看,却是哪里用得上心,随意翻了翻,便拍拍纵儿的手,道:“很好。”

纵儿自是也瞧出来姚遥的心不在焉,知晓定是山水告诉了姚遥什么,当下,也转身看向山水,问道:“山水,你得了大爹什么情况?”

纵儿不知何时起,竟不再唤山水尊称,只叫名字,姚遥说过两回,却也不顶事,周瑜黄盖的,一个两个都是情愿,倒显得姚遥多事的很。

“回小公子,大公子尚好。”

“什么尚好?胡说八道,我听说……”

“纵儿,不许无礼。”姚遥起身,叫住纵儿,对着山水命道:“纵儿与夫子告过假吗?”

“已是请过。”

“那好,明日你带他去无极堂,呆上半月再去进学。”

“娘。”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