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唤道:“娘,我要去看大爹,再不去,只怕就见不着了。”说罢,两眼一红,竟是要落下泪来,他哽咽两声,忍下,续道:“娘,那史部家的小子说,大爹他,他……”他吸了吸了气,声音郑重无比,肃声道:“娘,您若这回拦我,日后我定会怨您,且,此事会成我终身憾事。”

不到八岁的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对着姚遥说什么终身憾事,倒让姚遥揪乱的心绪平复了些,她瞅着小家伙,摇摇头,柔声道:“那不去无极堂,先在庄上呆两日,容娘细细思量思量。”

纵儿瞧出这是姚遥最大的让步,低头琢磨半晌儿,不情不愿地点头应了。

这两日,山水并几个夜一直留在庄上,也是,纵儿在庄上,他们又能去何处呢?不过,这两日对姚遥来说,却是一个煎熬,她抚着肚腹,对于去与不去实在难下决断,如此心神不宁两日,倒闹得腹中胎儿多动起来,姚遥这才觉出这种情绪对自己现下的身子来说,着实不好。她咬咬唇,终于下了决定,既知晓自己会一直担忧挂心,倒不如去看看,何况,这孩子还是他的,无论情况如何,总在跟前,好了最好,不好也留不下遗憾。

决心下了,姚遥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仔细想想,自己心底是极愿意去的,所以,自己要对自己好,自己不要为难自己。

姚遥将打算说与山水,山水虽迟疑,但纵儿在旁一直狠目瞪他,不得不顾及纵儿小主子的身份,也得点头应了。

先期准备用的时间稍多,一则是姚遥身体,虽说胎期较稳,但毕竟还大着肚子;二则程承池那地,毕竟是战场,前线血腥之地,万事顾虑周全总不会差了。如此,五日后,三辆马车起程,一路快却稳地奔着滇南而去。

饶是一路轻车简行,万事不甚讲究的姚遥,到了滇南驻军之地,也是近一月之后。好在,这会儿,那朝堂之上点的将未定,此时的程承池还是挂着武朝大帅的大印,何况他也不乏心腹,因此,姚遥与山水进了营区,虽说气氛紧张,但一切却也井然有序,未乱。

山水拿得竟是将军府的拜贴,守门将士接了,快马回报,半晌儿,来接姚遥一行的竟是那个成子俊。

姚遥挑挑眉,未出言,随着车直接进了大营。

成子俊先是带着山水一行,寻了个营帐安顿下来,另指派了两个小兵做随侍守帐之人。姚遥将几个秋留在了营区的临城甘蓝,独带了纵儿并山水,子夜,青夜赶至这营区,本是长途拔涉,需在城内休整两天再来营区的,但不见程承池,她也确实安不下心来,既如此她身上就感觉极为疲累了,所以,成子俊给她安排了营帐,她并未推却。

待她带了帷帽下了马车,与山水在一旁交待事情的成子俊瞧着姚遥那凸起的肚腹,顿时惊得住了声,姚遥未理会他,只带着纵儿进了营帐叫水梳洗,换过衣后,姚遥出门,那成子俊竟是没走。姚遥看向山水询问,山水拱手道:“夫人,成将军要带您直接去大公子帐营。”

姚遥欠欠身,谢道:“那有礼了。”

成子俊瞪圆了眼盯着姚遥肚子,见姚遥微躬了躬身,一时还有些慌乱,欲扶又不敢的架式,结巴应道:“夫人多,多礼,多礼了。”说完,又有些发怔,一旁的山水见了,揖手道:“成公子,劳烦您带路。”

“好,好。”成子俊这才回复心神,一路嘀咕着,一路引着去了程承池大帐。

姚遥此时方觉有些安心,瞧成子俊的表现,似乎程承池一时半会死不了,否则,依着这位的性情,怕不会像这样平静了。可惜,姚遥此次真是估量错了。

成子俊的平静是在于急过了头,且时间拉得太长,做好了一切均听天由命的麻木状态,与真正的放心平静那感觉哪能相同?

待成子俊与姚遥一同至那帅帐前,与那守卫兵将略交待了两句,才撩了帐帘请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