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戴着一块银色胸针的男人说,“可以投给报社,起一个惊悚点的标题,顺便提一提本人,然后再走出版。”
在维多利亚时期,人们追逐猎奇的心理达到了一个小高峰,畸形秀不提,报刊也沦为了下三烂的感官刺激阵地,只要你写得足够惊悚,什么东西都可以作为“新闻”出现在报纸上。
王予之不为所动,他实在没搞明白这有什么还写的,又有什么好堵他的。
“赚钱,你只管写,剩下的我们负责。”最后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简明扼要地说。他举起手中的信纸,上面是大概计算的分成利润,从卖出一千本书到一万本书大概都列了一下,数字可观,比打工赚太多了。
“我们只拿一点分成,主要是为了自家出版社打广告。”
王予之推开不知道谁按在他大腿上的手,在桌子上坐直。
“我觉得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考虑。”他诚恳地说。
“小世界的货币带不出去。”系统提醒。
“我知道,”王予之沉重地说,“但我想买套房子,我不是很想和他们同居。”
掀开被子看看今晚床上是谁的盲盒真的已经开吐了,他只是想安稳睡个觉而已。
王予之抽空去问了问舍费尔教授,得到了对方几个人的姓名还是很适合水字数的名字,反正王予之记不住,他打听了一下,发现他们确实是为了新开的出版社四处招揽作者。
“有点巧……?”王予之思考了一下,问系统,“幕后黑手又是你?”
“在计算可能性和概率方面,大概没有谁能比得上超级计算机。”系统没有否认,“请您安心,无论您怎么走,我都会给您兜底的。”
说的挺好,但过了几个月复制粘贴一样的上课交作业编造不存在的工友偶尔还要穿插自动化课程的生活之后,王予之成功地……累生病了。
凄风苦雨的天气之下,他躺在柔软的床上,额头搭着一块湿毛巾,像严监生死前指向两根灯芯但他没比V,因为不喜欢一样握着德洛什的手,声音喑哑地问:“我的两篇论文……”
德洛什同样握着他的手,回答:“已经见刊了,样刊刚寄到这里。”
王予之骤然坐了起来,又因为眩晕不得不躺下,咳嗽了几声。
“这么快就过了?”他刚想问为什么,又想起自己是个关系户,遂转移话题,“过了就好。”
奥利弗拿湿毛巾擦着王予之的手臂,看到他起身,颇为不赞同地扶着他的背,把他按了回去。
论照顾人谁都不如奥利弗专业,所以兢兢业业的管家也过来了,一栋小别墅里塞了四个人,挤得要命。
相比起放血除魔灌肠三件套,或者药多加香料、香料多了加药的四体液学说,维多利亚时期显得没那么玄幻,但它更像是一种披着治疗外衣的屠杀,死于感染的风险比死于疾病更大。王予之实在不想成为小白鼠,于是问系统能不能搞定感冒,系统给了确定的回答。
“我可以治疗您的感冒,但我仍建议您好好休息。”
王予之想了想自己没写的几千字,又想起基头四……不是,猛男催稿天团,突然觉得病着其实也挺好。
王予之闭上眼躺在管家怀里,双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就差一束白玫瑰就能无缝出演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