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死了吧。他平静地想。

英国的专利是一张薄薄的证书,没有封皮,王予之把这几张纸拿到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什么偷工减料的玩意儿。

但就算再偷工减料也还是自己的成果证明,王予之还是把它们放进了纸袋里,交给了管家。

奥利弗珍重地把它们抱在怀里,即使不在自己家中也仍然尽职尽责的把纸袋放进抽屉中锁好,然后把桌面上不存在的灰尘扫掉。

论文过了、专利过了,该交的稿都交了,期末考试也混得不错。王予之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刚想放松片刻,又被猛男催稿天团抓住抱走了。

幸亏期末之后图书馆里人不多,他真的是被抱走的,不过是抱着腰玩闹一样地让他脚不着地。力气巨大的洋鬼子们一直把他搬到一间空教室,然后锁上了门。

里面支着一架黑色的照相机。

感觉下一刻就要变成路人抹布现场,结局是满脸精液心形眼手里握着好几个人的鸡巴拍照那种,而维多利亚时期色情摄影确实非常盛行,属于恰好对口。

“不太行,我不看抹布,只看纯爱本。”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就精液的那个味道来说,上谁的脸我也不能接受。”

他吃过别人喂给他的、自己的精液,味道只能说令人作呕,对方能咽得下去,说明爱除了能止痛之外还能止吐。

王予之把系统给哽住了,系统想起一大群男人头顶上的绿帽子叠叠乐,现实中的牛头人酋长在二次元里是个纯爱战士,一个人工智能愣是不知道怎么回复。

“您开心就好。”

王予之在它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艰难。他漫无边际地跟系统聊天,紧接着就被吓了一跳。

乱七八糟的几只手把帽子给他戴好,领结打起来,又穿上大衣。他像只不努力就变成男孩子玩物的炸毛大猫咪,被按着穿上全套衣服,然后再被推到了照相机前面。

“我们打算给你写一封感谢信,附带一张照片投到《世界新闻报》上,”黑手套解释道,“它的受众比较广泛,如果你能就此出名,那很好。如果出不了名……不太可能出不了名,没有一个编辑看了你的照片不想了解你的生活的。”

好家伙,营销团伙。

王予之不知道第多少次感觉自己进了贼船,为了脱离两个男人而陷入了一群男人的包围之中,越想越血亏,而且明明要走学术道路,他怎么又开始靠脸了。

“虽然我大学四年外加工作三年就凑出了这么点成果,确实没有什么研究天分,”王予之心绪复杂,“但还是感觉被侮辱了……”

不过连这种配置外加关系户都要靠脸,说明学术之路道阻且长,青椒杰青长江非升即走,学术场也是战场。

他还没复杂完,镁粉突然爆炸,剧烈的浓烟和强光吓了他一跳,连手杖都掉在了地上。

“别害怕。”银胸针今天换了一枚金色的胸针,领带夹上是一朵玫瑰花,他揽着王予之的肩膀,摸了摸他的后颈。

成为了男孩子玩物的大猫咪被人挨个摸了一圈,七八九十只手从头摸到背,甚至还有人不经意地摸了他的腰。

“……我觉得他们在性骚扰我。”王予之把自己的头发打理整齐,说。

猛男催稿天团开始慷慨激昂地讨论怎么写感谢信,但无论是工科还是催稿都和写感谢信专业不对口,王予之趁着他们快打起来的劲头,悄悄地从溜走了。

作为一份销量可观的报纸的主编,奥尔森每天都要审无数稿件,所以这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其实更像是表白信,夸赞这位迷人的混血先生编纂的安全手册救了他一命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里面甚至附赠了详细的个人资料,看起来更像是未遂痴汉发癫。

毫无新意、没有爆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