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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予之坐在他租的办公室里,沉浸式地……趴在桌子上摸鱼。

租这个房子主要是为了远离狗男人。无论是在他旁边露肚皮拿头蹭他手的金毛,还是终于不再争风吃醋但试图搞3p的两个男人,都是他学术道路上的阻碍。

但是排除了这几个阻碍之后,他的论文终稿还是没写完

这是王予之笔下杀掉的第三个人。

第一个是林先生,他在一家工厂里做工,珍爱女友,帮助亲邻,是一个普世意义上的白月光,刚打算跟女友求婚。

死因:金属疲劳导致的钢架断裂砸中了他,使他成为了最好的、死了的白月光。

第二个是李工,一家子老弱病残靠他一个劳动力供养,但他家庭和睦,而且刚刚加薪,生活即将步入正轨。

死因:没做好防护措施,缺少安全教育,头发没扎进帽子里,被机器卷住辫子挤压身亡。

被学术压力逼疯了的王予之镇定地把第三个倒霉蛋写死,凑出了第三篇边角料科普小说论文没写完,故事倒是写了不少,有种本末倒置的美感。在伤害读者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无数位知名不具的作者发刀的快乐,这极大地缓解了他的精神状态。

反正国家和人物全部虚拟,最多有点恶毒的资本家隐喻,而他又是个不出名的大一新生,所以王予之干脆实名投稿给了出版社,读者送到出版社的信件也准确地转交到了他的手里有对工人深表同情的,有对资本家深恶痛绝的,有吃刀子吃傻了的,还有对他深情表白的。

王予之:?

他把里面格格不入的精美信封挑出来,对方不仅用了美丽的花体字表达对他的喜爱,甚至还喷了一点香水。

信封上有火漆印,显然是想告诉他自己的贵族身份,但又没写落款,摆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在这种时候,我更想看到的是‘老贼不做人’,而不是‘我好喜欢您’,”王予之把信纸压到了最底下,对系统说,“太败兴了。”

但是“吾好笔下杀人”的报应显然来得比他的论文发表更快,交终稿的时候,他的个人导师难得地关心了一下他的精神状态。

“你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舍费尔斟酌着说,“我有看你的……嗯,科普文章。”

可靠的导师连接头地点都换成了咖啡馆,在飘着香气的温暖房间里,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桌子上点着一盏复古的油灯,咖啡杯像是将开未开的花苞,看起来不像是来聊学术问题,而像是来谈情说爱的。

王予之长久地沉默了。

实名制写文被领导看见的社死不过如此,收到信的时候他有多潇洒,被扒出来的时候就有多绝望,仅剩的好消息就是他没有写黄文解压,否则他真的要连夜离开这个世界。

王予之在思考,把怀里的手枪装弹自杀,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我只是习惯这种风格。”他握着咖啡杯,艰难地解释道,“其实我精神状态挺好的。”

舍费尔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嗯,写得很好,我的其他学生也有人在看……”

两个都很尴尬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共情了彼此的不易,王予之开始知恩图报地思考干掉两个人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但个人导师也是导师,舍费尔喝了一口咖啡,换了个话题:“要来实验室看看吗?”

王予之立刻同意了。

巨大的、冷酷的机械,伫立在实验室中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众人,它没有涂装,保留了最原始的铜色,表面依稀有些锈蚀。王予之在它身上看到了堆砌的齿轮与轴承,这让它更像是独立的钟表机芯但它又实实在在是个人形。

王予之第一反应是“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