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刺耳。
温霜的手指微微一顿,没有回头。
"听说这是要送去巴黎参展的?"
林晚走到她身旁,红唇勾起一抹笑。
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绣面。
"可惜啊,这么用心的绣品,恐怕要毁在最后一刻了。"
温霜抬眸,平静地看向她:
"林小姐,请别碰展品。"
林晚轻笑一声,指甲故意勾住一根金线:
"怎么,傅家养女的作品就这么金贵,碰不得?"
她的指甲上涂着鲜红的甲油,在灯光下像血一样刺目。
温霜看着她的手指在绣面上游走,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那根金线是凤凰眼睛的关键部位。
一旦断裂,整个神韵都会毁于一旦。
"林晚。"
"适可而止。"
温霜的声音冷了下来。
"适可而止?"
林晚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就像你适可而止地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吗?"
她的手指猛地一扯。
"嘶啦。"
细微的断裂声在安静的展厅内格外清晰。
凤凰的一根尾羽金线被硬生生扯断。
原本流畅的线条顿时凌乱,像被折断了翅膀。
温霜的瞳孔骤然收缩,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
半年的心血,在这一刻出现了一道无法忽视的瑕疵。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林晚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眼里却是欣喜之色。
"我没想到这绣线这么脆弱。"
温霜的指尖微微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怒意。
此时此刻,她不并不想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没关系。"
她缓缓松开攥紧的手指,唇角甚至扬起一抹浅笑。
"修补破损的绣品,也是非遗传承的一部分。"
林晚眯了眯眼,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冷静。
她冷笑道:
"温霜,你还真是能忍。"
“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就像当年你明明看到我和暮沉的床照,却还能装作无事发生一样。"
温霜的呼吸微微一滞。
那张照片傅暮沉睡着的侧脸,林晚依偎在他怀里,床单凌乱,背景是傅氏酒店的套房。
那是一年前,傅暮沉出差回来的前一晚。
"你以为暮沉真的爱你?"
"他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靠着傅家的施舍才能有今天。"
“他爱的是我,也只有我能配得上他。”
林晚的声音像毒蛇般钻进耳朵。
温霜抬眸,直视她的眼睛:
"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