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被她冷静的目光刺得一愣。

随即恼羞成怒:"你以为你算什么?暮沉马上就要和我订婚了,而你"

"林晚!"

一道低沉冷厉的男声突然从门口传来。

傅暮沉大步走进展厅,西装笔挺,眉目冷峻。

他的目光在温霜和林晚之间扫过,最后落在被损坏的绣品上。

"暮沉!"

"我只是想看看温小姐的作品,不小心碰到了..."

林晚立刻变脸,委屈地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傅暮沉没有立刻推开她。

而是看向温霜:"严重吗?"

温霜看着他们挽在一起的手臂,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她花了半年时间的心血被故意毁坏。

而他问的只是一句轻飘飘的"严重吗"。

"不严重。"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毁掉了。"

她轻声说,指尖轻轻抚过那根断裂的金线。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缓慢地刺进傅暮沉的胸口。

他想起三年前温霜第一次参加非遗展的作品,也是在展览前夕莫名其妙被毁。

当时他忙于并购案,只匆匆安慰了她几句。

"霜霜..."他的声音软了下来。

"我会修好的,不会耽误参展。"

"傅总不必担心。"

温霜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可怕。

林晚得意地勾起唇角:"暮沉,我们该走了,今晚还有个商业宴会呢。"

傅暮沉看了温霜一眼,欲言又止。

最终,他只是低声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霜没有回答,低头继续整理绣绷。

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破碎的光。

脚步声渐远,展厅重新恢复寂静。

温霜的指尖轻轻描摹着凤凰残缺的羽翼。

一滴水珠突然落在绣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自己哭了。

"值得吗?"

陆砚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来一张纸巾。

"你怎么在这儿?"

温霜没有接过纸巾,而是偏过头去。

"来看展。"

"需要帮忙吗?"

陆砚修的目光落在破损的绣品上。

"不用,我能修好。"温霜摇头。

陆砚修沉默片刻,突然道:

"你知道为什么凤凰要经历烈火才能重生吗?"

温霜抬眸看他。

"因为只有烧掉所有枷锁,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他轻轻碰了碰那根断裂的金线。

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金光透过玻璃洒在绣品上。

那只折翼的凤凰仿佛浴火展翅,即将冲破丝绢的束缚。

温霜望着那道光,忽然明白了什么。

有些枷锁,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心甘情愿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