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

傅暮沉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晚立刻变脸,委屈地扑进他怀里:

"她欺负我..."

温霜看着傅暮沉下意识接住林晚的手,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她拿起包,对目瞪口呆的朋友们笑笑: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霜勾唇一笑。

“哥,林小姐好像喝多了,晚上你记得送她回去。”

“工作归工作,可别怠慢了人家。”

经过傅暮沉身边时,她听见他极轻地叫了一声"霜霜"。

但她没有回头。

霓虹在雨水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温霜坐在酒吧高脚凳上,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杯壁。

威士忌里的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稀释了琥珀色的酒液。

"真不去找他?"

苏妍撑着下巴,指了指温霜包里又一次亮起的手机屏幕。

"第二十七个未接来电了。"

温霜仰头饮尽杯中残酒,喉间烧灼感一路蔓延到胸腔。

"找他做什么?看他怎么哄林晚?"

酒吧灯光昏暗,驻唱歌手正在唱一首老歌,沙哑的嗓音混着雨声敲在耳膜上。

温霜又要了一杯酒,这次是烈性的龙舌兰。

酸涩在舌尖炸开,她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傻子。"

“何必为了个男人糟蹋自己?"

苏妍夺过她的杯子。

温霜轻笑:"我不是为他。"

她只是突然清醒了。

所谓的情爱抵不过现实。

傅暮沉爱他,少年的时候就爱的热烈。

可是在热烈也抵不过他成年时的权衡利弊。

她不该沉溺,更不该还心存期待。

温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胳膊旁的手机又一次震动。

这次是短信。

【霜霜,接电话。傅暮沉】

温霜盯着那个熟悉的称呼,眼前忽然浮现出十六岁的傅暮沉。

那年夏令营暴雨冲垮山路,他背着她走了七公里。

他怕她害怕,在她耳边一遍遍叫"霜霜"。

温霜沉默了几秒,将手机关机。

6

那夜以后,温霜一直躲着傅暮沉。

傅暮沉似乎是赌气,或是料定她不会放手,再也没找过她。

难得清闲的时光,温霜却每天都泡在自己的工作室。

灯光下,金线织就的凤凰在丝绢上展翅欲飞,每一片羽毛都泛着细腻的光泽。

这是她花了整整半年时间完成的代表作《百鸟朝凤》。

这幅作品即将代表国家参加国际非遗文化交流展。

温霜十分上心。

正低头调整着绣绷的角度时,一阵浓郁的玫瑰香水味袭来。

"真是精致的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