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空气骤凝。

霍丞浔的手悬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那是父亲的错......我带你去苏府旧址重建祠堂，用皇室规格祭祀......”

“我造反，是为了让你不再怕皇帝。”

霍丞浔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忍辱负重十年，连齐妃的诗都要研究透，不过是为了让你能堂堂正正站在金銮殿上......”

“可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个！”

苏雪鸢终于爆发，密档被她甩在霍丞浔脚边。

“我要的是灭门案的真相，是霍家父子跪在我父母坟前谢罪！而你”

她指向龙椅，指尖几乎戳到霍丞浔胸口：“你不过是踩着我全家的骨头，给自己铺一条称王的路！”

霍丞浔忽然狂笑起来，笑得肩膀发颤，眼泪都出来了。

他一把抓住苏雪鸢的腰，将她按在龙椅上，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天下都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放开我！”苏雪鸢挣扎着去抓他的脸，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鎏金扶手上。

霍丞浔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从前是我惯着你，现在我是皇帝，你就算恨我，也得留在我身边。”

“疯子......”苏雪鸢咬牙。

“对，我是疯子。”

他喃喃道，眼神却越来越亮。

“可是当个疯子有什么不好？”

“只有疯子才能守住你！“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后宫，哪儿也别想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偏激，嘴角越发上扬。

“等你什么时候肯叫我一声‘夫君’，我就放你出门。”

“你做梦！”

苏雪鸢直接厉声反击。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霍丞浔，你谋逆的证据，本王已拿到了。”

19

江玉川的声音像冰，却在看向苏雪鸢时柔了柔。

霍丞浔的瞳孔骤缩，下意识攥紧苏雪鸢的手腕。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全是冷汗，却仍在强撑。

“江玉川，你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凭什么！！？”

“凭这个！！！”

江玉川抬手，一名暗卫呈上一卷明黄圣旨。

“先皇遗诏，若皇帝昏聩，典狱司可代行废立之权。”

“你千算万算，没料到先皇其实早就生了防宰相文臣之心吧？”

霍丞浔的脸色瞬间灰败。

苏雪鸢这才想起，江玉川曾说“为你准备了十年”，原来他的局，都已经伸到了先皇时期。

“放过她。”

他瞬间抽出的剑尖抵住霍丞浔咽喉。

玄甲军的弩箭同时对准殿内所有霍家暗卫。

霍丞浔攥着苏雪鸢的手慢慢松开，眼神却始终钉在她脸上，像溺水者看着最后一根浮木。

“雪鸢，我输了。”

他忽然笑了，笑得血泪横流。

三个月后，新皇江玉川在金銮殿上宣布为苏府昭雪。

苏雪鸢跪在父母牌位前，看着霍家父子的忏悔书在火盆里化为灰烬，终于流下第一滴眼泪。

“爹，娘，你们看到了么？”

她轻声道，指尖抚过牌位上的刻字。

“凶手已经得到报应了。”

金銮殿上，满朝文武齐呼“吾皇万岁”。

“今日大赦天下。”

江玉川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