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雪仰头大笑，泪水混着血沫滴在金砖上。

“我不过是霍府养的一条狗，从小被灌药，被教如何用身体杀人......苏雪鸢，你以为只有你是棋子？我们都是！”

“够了！”

皇帝暴怒。

“来人，将这毒妇拖出去......”

“陛下可还记得二十年前？”

苏雪鸢忽然上前，挡在齐若雪身前。

“苏府满门被活烹时，您在做什么？”

皇帝瞳孔骤缩。

“臣女父亲一生清廉，却被诬‘贪污受贿’，陛下可知道是谁递的密折？”

她转向霍丞浔，伸出手指指向那个男人。

“是霍大人的父亲，而那道灭门诏书......”

“雪鸢！”

霍丞浔突然跪下，膝头撞在大殿地面的玉石上发出闷响。

“那诏书是我替陛下写的，但灭门的主意是......”

“是你霍家为了独吞苏家军权与财物宝藏！”

苏雪鸢打断他，扬手将密档甩在他面前。

“齐嫔床头的血书，清清楚楚写着霍老大人如何贿赂御史中丞，如何伪造账册！”

18

苏雪鸢拔出一旁侍卫的长剑，三下五除二用干净利索的剑法解决了那些御前侍卫。

她的一身武艺，是哥哥教的。

而她一向以剑法引以为傲的哥哥，却死在乱箭穿心之下。

在第二个侍卫被捅穿死掉之后，皇帝转身想逃回后殿，却被苏雪鸢拽住龙袍。

她从袖中抽出短刀，刀刃送进他胸口的瞬间道。

“陛下可曾梦见过苏府的冤魂？”

苏雪鸢松开手，亲眼看着皇帝断气后，才转身坐在御前台阶上。

她双目望向远方，似乎在浓浓的云层里，看到了死去亲人的脸庞。

大仇已报，心如死灰，身如槁木。

苏雪鸢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坐在原地默默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是过了很久，她并没有等到期待的利刃穿心。

只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雪鸢，我带你走，霍府掌控的御林军已经控制了宫门。”

“御林军？”

这时她才注意到朝堂之上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

怪不得刚才她弑君如此顺利。

其实一切早已在霍丞浔的掌控之中！

原来他早就起兵了，用她的复仇作幌子，行谋逆之事。

“大人！我错了！我刚才不该向皇帝揭发你，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局面反转，霍丞浔起兵谋反。

齐若雪再傻也看出天下易主，霍丞浔手握重权，瞬间意识就清醒了。

“哦？”

他的声音像冰，却在看向苏雪鸢时软了软。

她挣扎着爬过去，指甲在玉石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大人，若雪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

霍丞浔冷笑一声，踢开她伸过来的手：“你故意和皇帝袒露你我二人关系要鱼死网破之时，可曾念过主仆一场？”

“不是的！”

齐若雪尖叫，却在触及霍丞浔冰冷的眼神时骤然噤声。

“雪鸢。”

霍丞浔转身时已换上温柔神色，伸手想碰她的脸。

“别再恨我，我已清君侧，天下都是我的，你要什么都能给你。”

苏雪鸢后退半步，冰冷的声音直戳霍丞浔的心肺：“包括我全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