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让人格外舍不得。

江旬在这一声中目光微顿,不自觉张开嘴。

软软糯糯的南瓜被喂到嘴里。

两个男的共用一个勺子也没多大事,尤其其中一个还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迟牧年喂完以后就转回去,继续闷头喝糊糊。

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微弯,手上一勺接着一勺,喝得停不下来。

是真挺喜欢。

江旬撑着椅背从后边看他。

清甜的南瓜香在嘴里融化,像奶油。

而在他眼里这个人更像一团软软的棉花糖。

把人的心涨得都膨起来,无论多么龌龊的心思都能被搅在一起,拉丝成一条条细腻的糖浆。

江旬紧挨着迟牧年坐下,撑手顶着下巴,从侧一点的角度睨他: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每天都做给你喝。”

别说是做这个,只要是迟牧年想得到的,无论什么他都能握手里捧着送给他。

他感觉迟牧年眼睛一瞬间变得明亮,但很快又静下来:

“还是算了。”

“怎么?”江旬皱眉。

迟牧年端起碗,把剩下那点南瓜糊糊全部喂进嘴里,对他说:

“都高中了江小旬,就算你现在成绩好,之后还不一定呢,别总是分心做别的。”

江旬沉默一瞬,看着他:

“可你上周不是还跟程成他们周末去唱歌?”

迟牧年:“......”

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当时我去那对面书店买书,看到你们了。”

迟牧年更奇怪:“那你都看到了怎么不过来?”

江旬坐到人旁边,搅着自己手里那碗南瓜糊,漫不经心道:

“我怎么过来呢,我怕我来了你不高兴,觉得我扫兴,还得花时间陪我。”

说到这儿抬眼瞥他:“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骗我说周末要跟叔叔去银行办事?”

迟牧年:“我......”

好像,也许,大概......

好吧确实有点。

迟牧年没法接他这句,只小声嘀咕:

“我主要觉得你可能不会喜欢那里,太吵了不是......”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江旬歪头看他。

迟牧年被他看得有点虚,问说:“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

江旬拖着下巴看人,从人额间的碎发往底下看,到微挺鼻子,白皙的侧脸,嘴角那儿还剩下点南瓜糊。

江旬用尽全身意志力才克制住不凑上去把那点橙黄舔掉。

收回目光后却说: “我想跟你一起睡。”

迟牧年:“......”

皮笑肉不笑:“这就是你喜欢的事儿?”

“恩,行么?”江旬一脸无辜。

“不行。”迟牧年想都不想,勺子敲敲对面的小碗,一脸冷漠:

“快喝,喝完自己去书房把床铺了。”

现在江旬在他们家已经恢复成之前那样。

什么事都自给自足。

麻烦是麻烦,但也少了客人之间的客气和生分。

江旬也没想他能真的同意,耸耸肩,先把两人喝完的碗拿到厨房里洗,再自己去书房里铺床睡觉。

刚才站在房间门口,他就是差一点点没有完全克制住本能。

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