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着的门,可以从外边清楚看到里边背对着他的迟牧年。

后者趴在桌上吃南瓜,微微弓起的身子,侧颈中间那个被他以前枕着的小窝长成细致的锁骨。

江旬盯那看了快半分钟。

迟父已经走了,现在客厅只有他一个人,而这个家里只有他和迟牧年。

他,和迟牧年。

江旬眼里的光从刚才起就陡然变黯,喉结滚两下,抚在门框上的手微微收紧。

很多东西早就从初见端倪过渡到根本不容他控制。

好容易压下的心思因为一个契机从心底冒出来。

这个契机可能只几句话,也可能是在学校里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守不住了。

是属于他的,发酵过后的感情。

江旬继续从后边看他,眼底的炙热像是滚烫的蛇的舌头,把人从头到脚舔舐一遍。

哥哥。

他一个人的哥哥。

第35章 “他们就不该分开三年”

江旬站在门口牢牢盯他。

他知道坐在里边的人随时就会回头。

要是他看到他了,就会发现江旬多年伪装下最真实的一面。

是偏执里的情欲和渴望,琥珀色的眼珠子中间一边锁着一个小小的迟牧年,从那截白皙的后颈,在他蝴蝶骨和细细的腰。

不到三秒就能把人从里到外剥个干净。

江旬忽然很嫉妒那个写书的。

凭什么......

自己想要了那么多年的人,在书里就可以随意被人染指。

他们小时候天天睡在一起。

现在迟牧年不让了,但殊不知这种驱赶会加剧这种欲念,会把人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全逼出来,更何况还是肖想了这么多年的人。

要是吓到他怎么办呢?

要是他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再也不理他,像刚开学那样对他失望,看到他就躲着走。

那就关起来吧。

江旬想

即便是不愿意又怎么样呢,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他对迟牧年的感觉,起初是很模糊的,模糊中裹挟着朦胧的清晰,混着他小小的身体,在分开那几年里迅速发酵。

分开那三年是横在他心中的一把刀。

他现在宁愿杀了自己都想回到那时候。

他们就不该分开三年。

但那时候他太小了,即便有心也什么都做不了。

是啊。

自己的世界原本就是黑色的,里边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点点微白,哪里还有就地放走的道理。

死都不可能。

就算对方反抗,不愿意接受也没办法。

他会让他愿意的。

江旬从屋子里把房间门关,一步步走到迟牧年身后。

两条手臂从人身后一边一条撑在桌面上,把人紧紧禁锢在中间,低头睨他:

“迟牧年。”

他极少喊他的全名,因为只要喊出来一腔情绪会完全脱离掌控。

太容易暴露,但江旬此时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低头闷头喝糊糊的人仰起头,眨巴两下眼睛。

看江旬手里还拎着锅。

便从自己碗里舀起一勺南瓜糊,跟喂小宝宝似的递到他嘴边:

“张嘴。”

勺子里的橘黄色把他两只眼睛趁得明亮,像是点燃的烛火,只要靠近的人都能在这点火光中变的清明。

很好看,很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