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旬站在他旁边。

先是没动,后来叹口气,翻身上床,把这个人牢牢嵌进自己怀里。

没等迟牧年动就在人肩膀上用力咬了口!

迟牧年疼的“嘶”一声,江旬也不管,脸瞥到另一边,在人后颈那儿又是一口!

咬完以后下巴搁在人肩上,对着他耳朵,压抑的声音里是很沉的:

“好想把你关起来。”

“这样你就哪里都去不了了。”

迟牧年这两天做各种检查是需要脱衣服的。

想到身上有个牙印子就不行,忍不住对他:

“你下去。”

“不下,门都锁上了。”江旬一句话给他说回来,“窗帘也全部都拉好。”

迟牧年:“......那也不行。”

两人就这样一个抱一个的,江旬这段时间总是睡他床上。

迟牧年也习惯了,被抱着的时候头也不回,只是跟人说:

“那你就把上边的灯关了,刺眼睛。”

病床顶上两边都有灯,江旬只关了迟牧年那边。

迟牧年只要一回头就见江旬瞪着一对大眼睛,不仅仅只是看他,而是总时不时越过迟牧年,瞟到旁边的桌面上。

那里原本是放心电监测仪的。

一个人的任何生命体征都能从里边的波长里看见。

迟牧年忽然就不怎么气了。

转过身。

两个少年在床上互相对着。

“江小旬,你是不是还是很害怕。”

江旬捁着他先是没说话,等迟牧年再问一遍的时候他才俯下脖子,把怀里的腰捁得更紧:

“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什么?”

“我当时想的是,要是你真出了什么,我只要一直盯着那里,就能第一个发现。”江旬手劲一直很大,而且嗓子也是哑的:

“这样的话,要是你出现任何异常,我随时都能够追上你。”

迟牧年瞪大眼睛。

他们这间病房,对着他的那扇窗户是开着的,没有防盗网,从他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都是开着的。

本来都已经没什么事了,迟牧年的鼻翼却又忍不住开始泛酸: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是。”江旬手伸出来,从后面捁住他的脖子,让自己的嘴和对方后背紧紧服帖:

“我说过的,我只有你。”

“你要是没了,我也就没了。”

这是江旬小时候说过的话。

那时候听只觉得幼稚,但无论是那么多年前以前,还是现在,都极度真诚到不可思议。

从这天晚上开始,迟牧年在医院再也不敢叫烦了。

每天乖乖配合医院检查,等拿到从身到心的全部健康报告,才被获准出院。

出院的时候迟北元开车来接他俩。

还没等走出医院。

迟牧年已经在想要以什么理由让江旬自己先走,他回去以后好好跟迟北元聊聊。

这几天在医院他旁边都跟着江旬,想跟他爸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没等开口,江旬突然对着迟北元:

“叔叔。”

“我可以先带他回我那么?”

第69章 “不管是一年还是一辈子,

这个“他”是谁已经不要太明显。

迟牧年手里揣着保温杯,刚咽下去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没等他爸开口立刻呛声:“我去你家干嘛啊,好容易出个院的,当然是回自己家自在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