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还是那样的精致,带着雌雄莫辨的美,上挑的眼尾带着十足的攻击性,却总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是极美的。
而极美的生物都有毒。
“我很抱歉让这么多人牺牲了。”温雁望着他浅茶色的眸子,又重复了一遍,但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说了另一段话。
“可如果我不打这一战,会有更多的人在现在的制度下死去,穆上校,你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第二星际吧?你知道第三星际和第四星际的百姓在高维入侵中牺牲了多少人吗?若不是贝拉米放我们进来,你们又能抵挡多久?”
穆格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蹙眉:“贝拉米放你们进来的?”
“是。”温雁的眼睛始终凝着他,似要把他看穿,“不然你以为我们是偷摸着进来的吗?穆上校,人不会在走投无路之前做触及底线的事。”
若是走投无路,那做出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帝国现在的制度能保证大部分人的生活。”
“所以剩下的小部分不是人吗?他们承担着最苦最累的活,在采矿机器人普及的时代,你知道一个矿洞会死多少人类吗?”温雁的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严厉,“光是我看到的,就比你的弟兄们多。”
“现在的制度是用来保障中层以上的人的,不是他们。”
那张脸并没有因为慷慨激昂的语调充血,反倒是越发苍白,那惨淡的嘴唇翕动地,吐出最后几个字:“若再这样下去,中层,上层,顶层,又能活多久?没有人能被剥削了。”
“剥削。”他讷讷地重复。
可这一次,青年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我知道您同我们不一样,穆上校,您的家庭,社会地位,每一样都在顶端,你从未看到底层百姓的人生,无法感同身受,我理解的。”
您,穆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