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词让穆格忽然觉得他们的距离很远。

可他也在守护着人民啊。

穆格想要反驳，在看到对方疲惫的脸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他们选择了不一样的路。

“穆格，我们是敌人吗？”

那双眼眸又看了过来，半合着，抬起眼皮悲哀地望向他。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贴标签

我们是敌人吗？

穆格恍惚了一瞬。

脑中的念头疯狂叫嚣着让他否认，他的嘴唇颤了颤，最后无力地道出真相：“是的，我们是敌人。”

温雁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

他又一次坐了起来，同他记忆里那样挺直了腰板，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淡而疏离。

“那么，我想我们没有可讲的了。”

就算被带上审判庭，我依旧坚持我的观念。

穆格从他的眼中读出了这句话。他忽然产生了浓浓的不安：这一次离别，再见面，温雁是不是彻底站在他的对立面了？

您，穆上校。

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偏远星系的指挥官，反叛者，帝国的败类，人类社会的叛徒。

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地响，直到熟悉的气味靠近，他才惊觉那双冷腻的手摸上了他的眼皮。

如果按下去的话，眼球会在那玉一般的手指下爆开，开出绚烂的血花。

可对方只是俯下身，轻轻地拂过，冰冷的气息吐在他的脸上。他在端详着他。

这一认知让穆格紧张绷紧了浑身的肌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要这么做。

“穆格，看见的未必真实。”

压在身上的重量倏地散去，穆格睁开眼，只能看见那单薄细瘦的背影。

即便身上挂满了沉重的枷锁，他还是那样闪着光芒。

他走远了。

不，没有走远，只是站在虚无的边缘。

他望向他的时候，神色似乎是悲戚的，但定睛望去，又是同往日一样的淡漠。

他走不出去的。穆格想说，但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他说不出一个字。

不论说什么，都是对面前人的亵渎。

穆格消失了。

电子监狱又化为一片虚无。

温雁吐出一口气，像以前一样，在一个人的时候开始发呆。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

电子监狱没有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脚上的镣铐再次出现，重得温雁险些跪下去刚睡醒，没什么力气。

不知道别的犯人怎么样，对于每天忙碌地像只小蜜蜂的温雁来说，电子监狱里的日子不算难熬，甚至有些舒适。

穆格再次出现，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

忽然，穆格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温雁，我恐怕知道我以前为什么喜欢你了。”

“是么。”温雁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了回复，“你要是愿意，你现在也可以喜欢我。”

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他快步上前，温雁却往后退了一步。

镣铐太重，他晃了晃才定住身形。

“我以为......”他嗫嚅着。

“你以为？”温雁好奇地等着下文，没等到回答，想了想，勉为其难给了一个解释，“思想无罪，你可以想一切你想的。”

穆格的脸一瞬间灰暗了下去，但他仍然不死心：“你同段永言......”

“我们在一起了。”温雁讶异，“你看不出来？”

穆格：......温雁还是一如既往地擅长捅人心窝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