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残渣,从怀中取出写着京中官员住址的册子,看到下一个官员,一时露出古怪神情,抬头道:“是嵇临奚嵇御史。”
听到是嵇临奚,双手捏着糕点的楚郁顿了顿,陷入沉默中,侧着脸颊看他。
两人对视,云生好心提议道:“要不要跳过他,殿下?”
“反正嵇御史刚进官场,想必身上也无多少银钱。”
再咬一口手中糕点,楚郁垂目,淡淡道:“不用。”
……
马车转了一个弯,行驶到一处偏僻窄小的四房小居,先掀开车帘的云生,一眼就看到在外面踮脚翘首以盼的某位监察御史。
虽身着朴素,但打扮得当,仍旧俊美不凡。
云生跳下马车,回头伸出手,“殿下,请下车。”
车帘里的手才伸出来,那位刚才还站在不远处的监察御史,此刻已至他身前,先他一步去搭住了那手,马车中察觉手是陌生的楚郁,已经停顿住了。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马车外,嵇临奚谄媚无比道:“小臣嵇临奚,恭请太子下马车。”
片刻,另外一只手掀开车帘,露出了那张他心心念念的玉白面容,自高处俯视而来的清淡视线,琥珀色的瞳孔与天光交织,墨发从肩膀处蜿蜒垂下,令嵇临奚痴得如同一个呆子,满嘴的献媚之词都消失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是你呀,嵇御史。”温温和和的嗓音,从那柔软丰润的唇瓣中吐出。
嵇临奚心中一震,怎一个狂喜了得。
“殿……殿下,您记得小臣?”
“孤记得你,当日骑射场上,你要了孤与六皇子的箭作为赏赐,后面还把箭还给了孤。”
嵇临奚简直不是一个狂喜能形容得了的,他嵇临奚终于,终于在美人公子心中留下印象。
那日骑射场上,美人公子从头到尾不曾抬头真正看他,他还以为没有留下些什么,心中失落不已,好在有箭安慰,没想到那日美人公子已经把他记在心里。
既记在心里,那离两情相悦还会远吗?
搀扶着那只手臂,楚郁下了马车,松开手,落下袖来。
他今日离了宫中太子尊崇打扮,跟着圣喻换了身素净月牙白的衣裳,就连头上发冠,也简洁了很多,两条月牙白的细细发带落在胸前。
嵇临奚被美到心里的同时,又心疼得很了。
怎么今日穿得这么简单?
又是心疼又是满心欢喜的他,连忙快步走到院门钱,将院门推得大开,一副欢迎姿态弯腰道:“殿下快请进”
楚郁朝他展颜一笑,迈步走了进去,见陈德顺和云生也跟着进来,身后再无人,嵇临奚这才伸出双手关上院门,舔舔唇瓣,转头一边整理自己刚才新换的衣裳,一边匆匆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