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中的楚郁,打量着这整洁房屋,看见桌上丰盛饭菜,眼中闪过讶异,不等他回头,嵇临奚已经走到桌前,为他拉开椅子,殷勤道:“殿下从宫中来此,一定饿了吧,真巧,下官正准备吃饭,还望太子赏脸,与小臣同用此膳。”
说是真巧,小臣正准备吃饭,但从摆放的两双碗筷和他独自一人来看,一切并非那么的巧,也并非正准备吃饭。
“不用了,嵇御史,孤来是为了……”话音未落,嵇临奚已经躬着腰,双手递着碗筷已至眼前。
楚郁神情一怔,只好接过碗筷,“那就多谢嵇御史好意了。”
“只是孤的两位随从今日陪着孤也没怎么用膳,不知他们是否也能同孤一起享用嵇大人的美菜佳肴?”轻言细语的询问。
嵇临奚自是不想的。
眼前这桌子菜,都是他亲自精挑细选买回来的食材,又是亲手所做,只为美人公子能一尝他厨艺,可不想让别人白白占了便宜,别人多吃了自己做的,不就意味着美人公子少吃了自己做的吗?
但美人公子亲口所问,他也只有同意一答,没有拒绝一路,当即又去拿了两双碗筷,放在桌上,皮笑肉不笑道:“云侍卫、陈公公,请用膳吧。”
一字一句,仿佛从口中吐出来,尾音无端带着一缕煞意。
云生仿佛听不出,拱手道谢坐了下来,拿起碗筷,看他如此,陈德顺也顺势坐下,跟着拿起另外一副碗筷。
见状,嵇临奚心中恨恨咬牙,转头注意力又落到心上人身上去了。
鲜嫩温热的鱼肉,被他挑起最肥美的一块,送至楚郁面前,献媚道:“殿下,您尝尝这道清蒸鱼,此鱼无刺,极是鲜美,殿下可放心品尝它的美味,不用担心卡喉。”
琥珀色的瞳孔看着那块鱼肉,俄顷,楚郁递出碗,由着他把那块鱼肉放在碗里,抬头微笑道:“多谢嵇大人的好意了。”
“不谢、不谢,伺候殿下,是下官应该的。”嵇临奚口中殷勤地说着,目不转睛望他。
避开他灼热视线,楚郁低头夹起那块鱼肉,送到嘴边,张开嘴轻咬了一口,放入碗里。
“鲜嫩可口,味道极美。”他夸赞道,“果然如嵇御史说的一般。”
“殿下喜欢就好,这是小臣亲手做的。”嵇临奚忙补上一句,以此来不经意展露他深藏不露的超绝厨艺。
话落,楚郁忽然偏头,筷子搁至拿碗的手中,喉中咳出几道声来,原本玉白的脸上两颊浮上潮红。
这下可把嵇临奚担忧狠了,以为是这鱼中竟然还有刺,卡到了心尖尖人,忙要来给心上人检查,“殿下,快张嘴,小臣来帮你把那鱼刺摘出来。”
楚郁往后仰了下,躲开他手,伸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无事,偏头又咳了几声后,嗓音有几分沙哑道:“无事,嵇御史,并非鱼刺,只是一时之间喉咙有些发痒,有了咳意。”
说着,他直起身体,拿手挡住一点脸,不好意思朝嵇临奚笑了笑,“让嵇御史担心了。”
抬起的手臂,五指却顺掌垂下,显出指节修长柔弱的姿态。
嵇临奚顿时就被这双手吸引了注意力,视线痴痴跟着去了。
但只是一会儿,这手就落了下去,拿起筷子,“嵇御史?”
回过神来的嵇临奚,忙讪讪道:“那就好,殿下无事就好。”
喉结鼓动了下,他扭过头,继续殷勤给心上人布菜:“殿下,尝尝这道白切鸭,这道白切鸭也是极为美味,没有半点腥味。”
“谢谢,嵇御史,你也坐下一起吃罢。”
嵇临奚挺了挺胸膛,稍稍站直身子,余光看向一旁因为饥饿狂吃的二人,“这可不行,殿下是太子,小臣是殿下的臣子,臣子怎么能和殿下一同用膳呢?那岂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