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标志性的地方,都会加一句小帆说,走了大几百米,竟还真没出错。可见程帆私底下不止一次陪她走过这条路。
又走了约摸半小时,两人从郊区到了小镇,陈心芳也被一个男人拦了下来。
那人大概比陈心芳高了一个头,身上披了一件黑斗篷,盖住了整个脑袋和半张脸。在斗篷的包裹下看不出他的身材,只知道挺壮的,是个不老的男人。
陈心芳被结结实实地挡住,愣了一下。她奇怪地看了男人一眼,试图往左边绕过去,然而她往左男人也往左,分明是故意不让她过。
“咦?”这样的事超出了她的认知,她便很主动地抬头去看斗篷下的脸,才凑上去,就被斗篷男狠狠一推。
她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踉跄,身子后仰摔倒在地上,篮子里的饼干和香烛撒了一地。
陈心芳的第一反应不是疼痛哀嚎,而是心疼地去抓篮子,检查里面的饼干糕点,嗫嚅道:“小帆要吃的……”
陆听安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没法触碰到梦魇中跟案件有关的人,所以即便他及时伸出手去扶,也只能看着陈心芳的背穿过自己的手,用力地跌在地上。
正懊恼,斗篷男就伸出脚用力地碾在了饼干上。
陈心芳带来的饼干是市面上的散装饼干,很便宜,五块钱能买好几包。同样一分钱一分货,那种饼干包装也非常简陋,就是一层透明的塑料纸,被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饼干爆开,在力的作用下变成一粒一粒的碎屑。
看到自己的鞋尖避免不开地沾了些碎末,男人抬脚一踹,就把那包已经爆开的饼踢到了几米开外的房檐下。
“还想着吃呢?你儿子都要被抓起来了。”
听到儿子,陈心芳立马放弃了篮子,她跪坐起来去抓男人的斗篷,却被他灵活地躲开。她扑了个空,栽在地上也没喊疼,只是抬头追问着,“小帆,小帆为什么被抓?”
男人冷笑了一声,故意道:“你的小帆杀了人。你知道他会有什么下场吗?”
像是屈尊纡贵般,斗篷男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枪的手势,“砰!”
陈心芳的身子伴随着他突然拔高的声音颤了一下。
“枪子打在你儿子的头上,他就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叫你妈,没有人来陪你上坟了。”斗篷男说着,讲了笑话似的先把自己给逗笑了,前仰后合地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