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亲自伺候夏芙梳洗更衣,夏芙换上那身喜服,手指绢扇遮面,坐在床榻等候。

夏芙的博古架上摆放了一面西?洋钟,这是老祖宗赏给她的,那叮咚叮咚的一声声仿佛敲在她心尖,夏芙坐的浑身都麻了,门外还无动静,

“嬷嬷,您瞧瞧什?么时辰了,家主是不是忙忘了?”

紧张茫然无助害怕涌在她心间,夏芙嗓音都在打颤,虚汗淋漓,

老嬷嬷凑近那钟表觑了一眼?,回道,“戌时四刻了,时辰还早,再等等,家主族务朝事一把抓,极是忙碌,迟一些咱们也等得起。”

夏芙细想?也是,搁下绢扇,寻来一块帕子将面颊的汗液擦拭干净。

想?起待会要做的事,又洗了一把脸,擦了下身,待要坐下,口中发渴,便打算去斟杯茶水喝,而?这时门外终于传来动静,夏芙一慌,顾不上喝茶,连忙拾起绢扇,端端正正坐在拔步床。

老嬷嬷出?去了,很快迎了人进来。

夏芙以扇遮面,不敢乱瞧,余光察觉一道挺拔身影沿着雕窗夹道过来,夏芙呼吸屏住,身子也僵成一块岩板,须臾,一双皂靴出现在视线里,只听见老嬷嬷温声道,

“少奶奶,家主来了。”

夏芙平缓了下呼吸,起身稳稳当当执扇朝他?一拜,对面的程明昱也与她回揖。

这一对拜,在老嬷嬷眼里便是礼成了。

她朝二人施礼,无声退下。

退下前老嬷嬷将桌案上那盏银釭给吹灭了。

这是夏芙事先交待的。

想?必家主也不介意。

毕竟他?们也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