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还要再揍,被乔澜一把拉住手臂:“别真打死了。”
江岸顿住动作,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半晌,烟灰缸被重重地放回到茶几上,他自己也坐回到沙发,按着太阳穴,脸色发白。
乔澜从地上捡起李满的手机,屏幕已经被摔碎了,但好在功能没受影响。他拎着李满的手指解了锁,看也没看就把整个私密相册删除了。
江岸说:“删了也没用,这孙子肯定有存档。”
“是你同意拍的,还是他偷拍的?”
“乔乔,我的宝贝,”江岸把手臂搭在眼睛上,露出一个苦笑,“我们可以不要现在讨论我的性.癖吗?”
乔澜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终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好。”
他把一整壶水泼在李满脸上。李满被呛了几口,很快醒过来,睁眼看到上方的乔澜,刚要坐起来,就被乔澜把手机甩到手边,他下意识地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即面色古怪地笑起来。
“删了就删了吧,”李满用外衣擦了擦脸上水和血的混合物,“打也打了,出气了没?”
没人说话,他又说:“不然再打重点?打死我也好过今天拿不到东西回去,沈煜白把程戈的死全推我头上,让老子替他顶罪!”他越说越快,语气又急,最后吼了起来,又因为头晕跌坐回地上。
大概他用照片威胁之前,在场的三个人都还愿意给他机会,但眼睁睁目睹了他毫无底线的下作之后,江岸已经完全无视了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像睡着了。
而沈淮序始终坐在那里,眼里流露出明晃晃的悲哀,他看垃圾似的看着李满,轻声说:“那你就给他顶罪吧,活该的。”
“活该的……”李满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很短暂,短暂到就像小时候冬天的清晨,外婆浇灭炭火,只需要一点水,那暖和了一夜的炉子霎时就熄灭了,他重新回到了冰天雪地里,“但是凭什么?”
“我也想问凭什么,”乔澜眼睛不眨地看着他,神情是面对他时难得的认真诚恳,“你能告诉我,到底想干什么吗?想把我们害到什么程度才算完?”
李满也疑惑:“我害你们?我只是还给你们,我经历过什么,你们也要经历,这才是一家人,不是吗?!”
还未等人再问,他把自己的手指掰出响声,低下头语速很快地继续说:“说是一家人,你们才是一家人,就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我不姓沈,亲爹是个酗酒赌博的畜生!所以我活该被你们抛弃,最后是沈煜白救的我,是沈煜白!”
“要是嫌弃你的出身,一开始我们就不会……”
“七年前,我高中毕业的那天晚上,”李满眼眶猩红地看向沈淮序,“你明明答应要来接我,你去哪了?”
他的一句话,把在场四个人全部拉回到恐怖又混乱的晚上。
“我给你打电话,我被人堵了,求你来救我,你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么着急,”李满哈哈一笑,“结果呢,我被打得都要死了,站不住了,你们能想象吗,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好他妈疼啊’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啊?我的,好哥哥?”
沈淮序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他,手已经开始颤抖。
“我被拖进厕所,他们扒下我的裤子,强.暴我的时候,你他妈是不是也在床上,用你那根东西安慰被跟踪的小男朋友啊?!”
沈淮序霍然直起身,轮椅向前滑动,直视着李满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闭嘴!”
“你害怕了?”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夸张,被江岸打的嘴角还在源源不断地冒血,一边说话一边往外喷血沫,活像只修罗鬼,“我被上的时候,想过用公厕里的水憋死自己,都没害怕过,你怕什么还怕不要脸吗?”
李满的身形大概遗传了他爸,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