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的姿势她改了,不再是标准的芭蕾屈膝礼,而是一个飞吻。

后来媒体报道称,那晚秦氏集团的年轻掌舵人冲上舞台的姿势,比他谈成十亿合约时还要急切。

而他们拥吻的照片下。

好事者翻出了三年前拍卖行的档案。

原来那对翡翠耳坠的成交价,比秦墨当初的预算整整高出了五千万。

乔家别墅的落地窗前。

乔父坐在轮椅上,浑浊的眼睛盯着电视里重播的芭蕾舞剧。

曾经挺直的脊背如今佝偻着。

中风留下的后遗症让他的右手永远保持着抓握的姿势。

“老乔,该吃药了。”

乔母端着水杯走过来,曾经保养得宜的双手如今布满老年斑。

阁楼上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乔茵又发病了。

自从七年前那场变故,她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

“我去看看。”

江贺放下财务报表,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作为乔氏集团的经理人,他早已将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却始终填不满心里那个空洞。

江贺在楼梯拐角处停下,深吸一口气。

这些年,他给乔茵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

为乔父配备了顶尖的医疗团队。

可依旧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

阁楼里,乔茵正用头撞击衣柜。

“她来了...她就站在你后面...”

乔茵突然盯着江贺身后,瞳孔剧烈收缩。

“她说浴缸里的水好冷...”

江贺没有回头。

“吃药吧。”他掰开乔茵紧握的拳头,将药片塞进去。

15

雨夹雪的傍晚,江贺的黑色奔驰缓缓驶入墓园。

乔榆的墓碑前放着新鲜的白玫瑰。

他蹲下身。

“第七年了...”

江贺用定制西装的袖口擦去墓碑上的污渍。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跪在雪地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只有在乔榆的墓前才能做回自己。

乔榆的照片在雨雪中微笑,永远定格在二十二岁。

而活着的人们,在锦衣玉食中品尝着比贫穷更苦涩的悔恨。

江贺站在酒店落地窗前。

手中的威士忌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滴在他早已被乔茵抓破的手背上。

电视里播放着财经新闻,他麻木地看着。

直到屏幕突然切换到一个慈善晚会的画面。

舞台中央的女子一袭白舞裙。

在聚光灯下旋转时露出纤细脚踝上若隐若现的疤痕。

江贺的酒杯“啪”地摔碎。

“乔......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镜头切到台下。

秦墨正专注地望着舞台,那个曾经在商场上让对手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眼里盛着能溺死人的温柔。

当舞者谢幕时,她朝秦墨的方向做了个俏皮的飞吻。

这个动作江贺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