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海鸥鸣叫。

乔榆这才注意到,这里根本不是医院。

落地窗外是蔚蓝的地中海,白色游艇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轻轻摇晃。

“欢迎来到摩纳哥。”

秦墨松开她,从西装口袋掏出一本护照扔在床上。

“现在你是林晚,25岁,全国顶尖舞蹈学院的教师。”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当然,如果你更想继续当'已故的乔榆',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

乔榆颤抖着翻开护照。

她突然想起割腕前接到的那通电话,母亲兴高采烈地说。

“小榆,秦家公子明天要来家里吃饭,你记得...”

当时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为什么帮我?”

她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动摇。

秦墨走向窗前,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金边。

“三年前苏富比春拍,有个小姑娘为了一对翡翠耳坠和我竞价到最后一刻。”

他转身时,乔榆看见他领带夹上熟悉的翡翠色。

正是当年她没能拍到的藏品。

“你...?”

乔榆嗓子发紧。

那天她是替朋友去竞拍,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

“我还记得你穿着薄荷绿旗袍,明明没有那么多钱,却还是硬跟我竞价到最后一刻。”

“别紧张,林小姐。五千万只是买你三年时间。”

他低头时,领带夹的翡翠闪过冷光。

“三年后是去是留,随你。”

远处传来游艇启航的汽笛声。

乔榆望向镜中的自己。

苍白的脸,枯草般的头发,手腕上狰狞的伤口。

而镜子里映出的秦墨正将一盒崭新的绷带放在床头。

“每天换药。”

他走向门口时突然回头。

“顺便说,你姐姐的腿伤恶化得很精彩。今早的新闻说,江贺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他因为你的死好像变得有点失魂落魄呢。”

在摩纳哥的第三个月。

乔榆第一次重新站在了练功房里。

在落地镜前。

她颤抖地脱下外套,露出布满疤痕的双腿。

秦墨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舞鞋。

“试试。”

他语气平淡。

她盯着自己扭曲的膝盖,那里还留着当年车祸时的钢钉。

“我跳不了的。医生说过...”

“我没说不能跳。”

秦墨走过来,单膝跪地帮她系舞鞋。

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

“他们只说需要奇迹。而我恰好很擅长制造奇迹。”

音乐响起时,乔榆的脚尖下意识跟着节拍轻点。

是《天鹅湖》的选段,她拿金奖的曲子。

第一个旋转她就摔倒了,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

秦墨靠在钢琴边,修长的手指敲击琴键。

“继续。你当年在苏富比跟我抢耳坠时,可没这么容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