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贺依旧是一言不发。

而现在乔茵因为护士扎针留下的小淤青,能闹得整个病区鸡犬不宁。

“把止痛药吃了。”

江贺递水杯时,乔茵突然抓住他手腕狠狠咬下去。

牙齿刺破皮肤的疼痛让他恍惚了一秒。

血珠从牙印里渗出来,乔茵舔着嘴唇冷笑。

“终于有反应了?我要是也去死,你会不会......”

“会。”

江贺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

“你们都会死。”

“疯子!”

乔茵抓起枕头砸他。

护士敲门进来换药时,小声提醒。

“病人需要静养。”

江贺点点头,走了出去。

江贺站在走廊点燃一支烟,却忘了抽。

烟灰积了很长一截时。

他听见乔茵在病房里摔东西的声音,混合着“叫江贺滚进来”的尖叫。

烟头烫到手指的瞬间,他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乔榆说的“满意”,

像钝刀子割肉,永远看不到尽头。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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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榆从漫长的黑暗中苏醒时。

最先感受到的是指尖传来的刺痛。

她下意识蜷缩手指,却触碰到柔,软的床单。

这个触感太过真实,不像是死亡该有的虚无。

“我...还活着?”

她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窗外的阳光太刺眼,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阴影处传来。

乔榆眯起眼睛,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扶手椅上起身,逆光中只能看清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当男人走到床边时,她突然瞪大眼睛。

这张脸她见过,在母亲硬塞给她的相亲照片上。

“秦...墨?”

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浴缸、鲜血、逐渐模糊的意识...

还有最后时刻破门而入的身影。她下意识摸向左手腕,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

“伤口处理得很及时。”

秦墨倒了杯水递给她。

“不过你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两周。”

乔榆没有接水杯,只是死死盯着他。

“为什么救我?”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那里还留着当初攥紧刀片时留下的狰狞疤痕。

“你应该让我死...”

秦墨突然俯身。

乔榆条件反射地后仰,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迫抬头。

他的拇指擦过她干裂的嘴唇,声音轻得像叹息。

“因为我想看看,被江贺抛弃的女人,值不值得我花五千万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