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二哥在旁,拽住我的手腕,问:“阿眸,这些日子你在哪里?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上次赵公子说你有事缠身,一时脱不开身,现今如何?没事了吗?”

我含笑解释:“不是什么麻烦事,都解决了。上官大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长,如今我住在他府上。”

上官复恍然大悟,抱拳道:“原来赵公子是阿眸的兄长,失敬失敬。”

赵瑷也抱拳回礼,“上官兄不必客气,既然阿眸当你是大哥,你便也是赵某的兄弟。前些日子多亏上官兄对舍妹多有照顾,赵某在此谢过。”

于是,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倒把我晾在一旁,直至茶点来了,他们才停下来。

如今我身份特殊,不好对上官复言明身份,而二哥似乎也不想对他表露身份,只说家境殷实,如此搪塞过去。

聊了半晌,我问:“上官大哥,这阵子你一直在临安吗?还要北上吗?”

上官复应道:“会在临安多待些日子,假若北上,我会让李大哥转告你。”

我点点头,这辈子,只怕我再也不会北上了,也不会再与大哥相见了……大哥,你在哪里?安然无恙吗?完颜亮是否仍然赶尽杀绝?

赵瑷和上官复聊起临安的北货,接着又聊起平江府、建康府等地的风土人情,滔滔不绝似的,我插不上话,就自个儿吃点心,站在窗前看街上人来人往。

第99章:第二十二章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大哥、二哥文武双全、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我是一个野丫头,不擅诗词歌赋,不懂琴棋书画,不会弹琴抚瑟,更不会引经据典,看得懂字,会一些浅显的诗赋罢了,别无它技。宋帝喜欢通文墨、懂诗赋的女子,便请了两个学识渊博的先生专为为我讲课授业,因此,每日早上授课半个时辰、习字一个时辰,午后听讲一个时辰。

授课的地方在资善堂,这是我要求的。宋帝本不答应,说那是皇子读书之处,另外给我安排书阁。我说,在资善堂听讲、习字,可与皇兄作伴,不至于那么闷,还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有不懂、不解之处,便可及时问他,有什么不好?

磨了好久,宋帝才应允。

于是,每日都在资善堂用功,一个老师教授诗词歌赋,另一个老师教授文史典故。宋帝说,虽然我开蒙晚,不过事在人为,只要下苦功学习,为时不晚。还说,一个月后题考,看我有没有用心听讲、用心学习。

听讲、习字、看书,虽然枯燥乏味,却也可以增进学识、知晓文史,有朝一日,我就可以和大哥、二哥吟诗颂赋、谈文论史,就不会只有听的份儿,届时,大哥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想到也许会有这一日,我就拼命地学习,不耻下问。

一个月后,宋帝驾临资善堂,说要考考我,看我有没有长进。

他笔直地坐着,冠玉似的脸庞微微低着,一边饮茶一边听两个老师回禀这个月给我讲授了什么。我紧张得手心出汗,看向站在左侧的二哥,忐忑不安。

赵瑷眨眨眼,示意我放松点儿,还教我舒缓情绪,深深吸气、缓缓呼气。我照着他的样子深深吸气、缓缓呼气,果然好了一点。

“澜儿,老师说教你《诗三百》,会背了吗?”宋帝平和地问,似乎尽量不给我压力。

“儿臣就背那首《月出》吧。”

他点点头,我就清声背诵起来。《诗三百》中,自然是《月出》一诗最为滚瓜烂熟。

赵瑷的目光温热得有点怪异,两个老师嘉许地颔首,宋帝则是风平浪静,不置好坏。背完后,我等着他的品评,他没说我背得如何,“再背一首其他的,前唐七绝吧。”

我道:“父皇,儿臣更喜欢本朝的词篇,因为从形制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