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这伤好了,给我把《醉翁亭记》和《项羽本纪》抄上十遍!”

阿狸“......”

阿狸这伤,只养了三日便下床走动了。

第四日,她更是一早就端着茶候在门外。

身旁人来去匆匆,还带着一脸的睡眼惺忪,只有她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眼神凶恶的像是盯着杀父仇人。

里头传出极轻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云玢正要去打水,却被阿狸那张脸吓得险些跳起来,想到屋里小姐还在,她这才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尖叫压了回去。

可从云玢手背上,因用力而浮现的青色血管来看,她着实气的不轻,要不是还有依稀理智幸存,她会毫不犹豫把手里的铜盆叩在阿狸头顶!

门口的短暂异样已经惹起了司年主意,司年叫了云玢一声,可应的,却是阿狸。

她撞着云玢的肩膀挤进了房间,只见小姐云鬓未理,半倚在床头,脸色较平日里更显苍白,眼下还有一片乌青。

司年揉着太阳穴,她精神实在是不佳,一时也没注意进来的是谁,只皱着眉道:“东西拿来了吗?”

就连语气都比平日里虚弱!

阿狸立刻断定,这是由于守夜的人不上心,叫小姐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她恶狠狠瞪了慢她半步的云玢一眼,声音却放的极轻。

“夜里干燥,小姐先喝口茶润润喉吧?”

阿狸一瘸一拐地,行至司年床前。

可司年只是看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说,更别说接她手里的茶。

司年又叫了云玢一声,语气里的烦躁已经相当明显。

这几日是小姐的小日子,昨天是头一天,小姐睡得不好,云玢同样没怎么睡,直到四更时分,云玢才眯了会儿,可她一睁眼,就接连被阿狸这一阵操作气得心脏疼,此刻听见小姐已经动了怒,她忙压住自己心中的不满。

“回小姐,奴婢这就去拿。”

这次没了阿狸绊脚,云玢脚步很快,她很快拿来了司年要的东西。

司年烦死了古代的不方便,加上身体里,被搅拌机搅弄五脏的疼痛,更是让她看谁都不顺眼。

兰院的丫头们都记着日子,这几日总会更加小心,只是阿狸不知道,傻乎乎地就撞在了司年的气头上。

可她偏偏还可着劲儿的往上凑,别的丫头都做完了眼前的事,巴不得滚得远远的,别叫小姐撞见,她却是寸步不离的。

小姐更衣,她隔着屏风守着,小姐梳妆,她就挤在梳妆台前守着。

云玢梳头的功夫,阿狸不仅不肯安静的守着了,还拿着桌上的脂粉眉笔,一脸的跃跃欲试。

云玢觉得阿狸有病,什么样的人会在老虎动怒的时候,还嘻嘻哈哈拿木棍去戳老虎的?

云玢捏着小姐发丝的手不由得更加小心,但她的眼神,却是相当紧张地看向阿狸手中的脂粉盒天杀的,阿狸要死自己死,可别牵扯上她!

可阿狸却像是半点察觉不到司年的烦躁和云玢的提防,她慢慢地弯下腰。

受伤的腰臀让她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可阿狸的动作虽然缓慢,却仍是稳稳地凑到了司年耳边。

阿狸的声音太小,云玢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她只看见面前的铜镜里,小姐眉间的阴云一下子散了。

小姐抬眸横了阿狸一眼,但那一眼属实没什么威势,硬要说的话,勉强算得上是嗔怪。

司年“哼”了一声,夺过了阿狸手里把玩的起劲的胭脂膏子,一把丢回了桌上。

“正经的东西记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装了一脑袋!我叫你抄的书抄完了吗?”

阿狸顺势夺走了云玢手里的梳子,笑得一脸讨好,“伤还没好利索,屁股实在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