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司晨叫来的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她应该就是夏东篱说的那个,他姐的朋友,这个房子的真正主人。
女人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部老式的手机,女人拿起手机,递给司晨, “通讯录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号码, 我就给你拨了电话。”
说完,司晨有些迟钝的接过了,女人电话响了,她站起身,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她边接电话边道,“东西我都没动,那...你先收拾, 我去接电话。”
司晨听着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他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 环视了这个空荡荡的客厅一眼, 然后转身,进了卧室,把盛骨灰的坛子放在司年的遗像面前。
卧室里整整齐齐,就连上次那个积了灰吉他的吉他也被擦的干干净净。
司晨拿起那把吉他仔细打量,他似乎是想象到了夏东篱抱着吉他唱摇滚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抿起,向上勾了勾。
放下吉他,司晨转头看向一旁的衣柜。
衣柜是老式的,很窄,两个并排放着,其中一个没上锁,司晨打开,不到一米宽的柜子里整整齐齐挂着两件冬衣和几件短袖短裤。
靠外的那个衣柜锁着,不过钥匙就在门上,司晨打开,里面是用防尘袋套着的一套一套的衣服,满满当当挂了一整个衣柜,司晨一件件丢到床上,打开一个,里面是一件蓝色的羊绒衫,套在一件焦糖色的呢子外套里。
衣服都拿出去,最下层是个塑料的收纳箱,箱子打开,最外层是塑料的防潮袋,打开塑料袋,是针勾的一张素色沙发罩,存放的很好,看起来还像新的一样。
司晨往下翻了翻,那个他上次见过的、彩色的沙发罩就在底下,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四四方方的椅垫。
司晨深吸了口气,又把那些东西原样放好。
夏东篱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司晨把衣服叠放整齐之后,打了个电话,把地址发过去,说叫人送来些大的纸箱,然后把那把吉他也放在一起,直起腰,看向那个放着司年遗像的柜子。
他从第二个抽屉里拿出司年的死亡证明,和夏东篱的放在一起,最后目光下垂,落在最下层的抽屉上。
那个抽屉上着锁,就如同夏东篱讲述里,司年所说的那样“卧室的床头柜子里,最下面那个上锁的抽屉里有个盒子,装着一盒子的信和我攒的钱...”
司年一直有把重要的东西锁起来的习惯,从那个衣柜来看,夏东篱也学到了她的毛病,司晨拨了拨那个锁子,忽然想到什么,打开倒数第二层的抽屉,从底上摸到一把小小的钥匙。
“咔哒”一声,锁子打开,里面有个盒子和一个小小的坛子。
司晨刚从火葬场回来,深知那个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他小心的把那坛子拿出来,放到了柜台上,又把那个盒子也捧出来。
盒子没有盖子,最上方有两张照片和一封没有放进信封的信。
一张照片是夏东篱和司年的合影,她们在北京tiananmen前的合影,另一张是裁下来的,只有夏东篱的照片。
不难看出,司年的遗照也是从这张合影上裁的,司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拿起那封信,就地坐下了。
那封信没有称谓,开篇便是【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司年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她已经不在了的事,但是你主动找上门来,她应该怪不到我身上了吧?】
【你来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已经很久,没人和我说起她了,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一对同性恋,一个早早死了,世界上比这艰难的事多了去了,这本来就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我也准备把这件事瞒到死的。】
【但是我还有一点贪心,我想我死了之后,你能把我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