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细水长流又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夏东篱顿住,“就给我拿那个磁带吧。”
夏东篱拿到了那个磁带,心里莫名就有了底气,她一路走得大步流星,回到家里的时候,刚推开门,隔壁的邻居就从二楼出来。
那是个年轻的女人,是老太太刚娶回家的小儿媳妇,她快步下了台阶,把手里的信交给夏东篱。
信是王嫂寄来的,家里房卖出去了,卖了七百八。
夏东篱原本以为只能卖五百,这价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他们还没过户,手续什么的都没办,夏东篱知道,这是人家知道自己急需钱的缘故,大家乡里乡亲的,愿意帮她一把。
夏东篱朝那个年轻的女人道了谢,她把东西放到了楼上,又下楼扫着院子里的落叶,石榴树上的石榴没来得及摘,都摔在地上烂了,扁豆藤也枯死了,干干巴巴地绕在楼梯的扶手上。
夏东篱扫干净了院子,这才回到楼上,一觉睡到了下午夕阳西下。
夏东篱难得睡了个好觉,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碰过床了,醒来没多久,薛桐敲响了她的门,说是对方同意了,明天能提车,而且薛桐把价钱谈到了七千九。
七千九,比薛桐预期的还高了九百!
夏东篱脸上的笑挡不住,她脱口而出就要请薛桐吃饭,反应过来又说,“等过两天司年病好了,我们俩一起请。”
说出的话立马反悔怪丢人的,可夏东篱近来的脸皮也见涨,她说自己明天去酒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车,瞧着薛桐要走,她忽然想起来什么。
“哦对了,上次你借我的光盘我还没还你,等会儿,我去拿下来。”
以前这种事,夏东篱十有八/九不会记得,但是家里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空空荡荡的,一眼就瞧见了那些多余的东西。
夏东篱把那个光盘还给薛桐,薛桐又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自从司年回来,他看见夏东篱就总是这么一副表情,夏东篱皱着眉发笑,“嗯?怎么?”
看着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胡子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这反差实在是叫夏东篱心里发毛,可薛桐到底什么都没说,他背对着夏东篱摆摆手,“明天早上九点,记得到酒吧。”
早上卖车,下午五点去车站,在车上睡一觉,第二天早上八点就到北京了。
夏东篱照着屋子里的镜子,她固然还是在为脸上的伤担心,可一想到回来一趟多了小一万块钱,她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心。
这份开心一直持续到了见到许知行的瞬间。
许知行的办公室里没有别人,他把司年的报告单递给夏东篱,“年年的检查报告。”
“十一月二十六号,白蛋白下降、排尿减少、腹部肿胀,双下肢水肿明显,是肝腹水。”
和上辈子一样的肝腹水,和上辈子一样的十月二十六号。
许知行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神色中第一次有了几分慌张。
他明明取代了那个没有医德的大夫,成了司年的主治医生,可司年这件事的发展,却没有像他成功离婚,幸福生活的母亲一样,走向幸福美满的结局。
他是医生,是司年的医生,这明明是他专业的领域,可他居然在他专业的领域失了手!
许知行的呼吸都带了几分慎重,他看向夏东篱,“她现在在九病床,两人间,有独立的卫生间,你...去看看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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