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打猎结束的匆忙, 还没开始多久,就因为白宛头痛的厉害, 被白文光开车送回了家。
白家书房, 白宛正襟危坐书案之后,笔下正言辞恳切地写着一份万望罗司年收下小铃铛的帖子。
她生怕罗司年会把小铃铛退回来,这份帖子是她在回来的路上就打好了腹稿的, 不论从哪个字眼斟酌, 都决计不可能从中看到她对小铃铛有半分的情谊。
可回来之后,这份帖子还是写废了五六份。
眼下,手里这份才刚起了个头,就听春芝的声音透过书房的门,朦朦胧胧地传进来。
白宛只听见她叫了一声小铃铛,笔锋立时就是一顿,几声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后,春芝敲了敲门。
她给白宛端了些茶点, 放下后才道, “小姐,小铃铛的妈来了,管家说请她去见一见。”
白宛把手上的“亲启”二字补完,这才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春芝出门传话, 再折回来倒茶的时候,小铃铛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了,一旁伺候笔墨的春月这才嘟囔道,“这小铃铛的妈, 都已经来了好几趟了, 还真不嫌累得慌。”
白宛漫不经心的, “怎么, 她常来?”
春月立马回道,“是啊,小铃铛的妈已经来了好几次了,光我都看见了好几次。”
春芝飞快地抬眸看了眼白宛的脸色,“也不是常常,只是最近这几天,看她妈的样子,好像还挺急,不过具体什么事,奴婢就不知道了。”
闻言,白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目光顺着一旁的窗望出去。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外呼后院里仍旧郁葱的树冠,鸟雀声顺着窗缝溜进来,扰的她心里莫名的烦躁。
适逢又有人进来给盆栽浇水,白宛正要发怒,春芝却多看了来人两眼,“你是...小铃铛那个同乡?”
阿金慌忙屈膝应是,春芝看了眼白宛的神色,又出声问道,“正巧,小铃铛的妈来了,着急忙慌的就把人叫走了,你和她是同乡,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阿金也不敢看向白宛,只朝着春芝的方向,“十有八/九,是来接小铃铛回家嫁人的。”
“嫁人?”白宛没在乎她的失礼,错愕片刻后,随即冷笑一声,“我身边的丫头,嫁人不先来问过我,找管家?”
阿金被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看向春芝的方向,这才放下水壶跪下去,“这件事...说来话长。”
白宛的气更甚了。
小铃铛是她的附属,从来只有她想办法不要的、送出去的,还没轮上别人来跟她抢走!
她胸中涌起一股被背叛的怒火。
“啪”的一声,白宛手中的笔摔在桌上,墨汁淌了一片墨黑,春芝春月慌忙拿着帕子收拾那片狼藉,白宛则靠进桌椅的靠背里。
“能有多长,你说我听听!”
阿金也不抬头,只盯着膝前的那片木板,“是,其实小哑巴...不,小铃铛的妈早在一个月之前的时候就来过了。”
“按照府里的规矩,女孩子要是要嫁人,得要老子娘提前半年来回管家,管家好慢慢的找人填上这个缺。只是刘婶子非要急着把人带回去,说是要赶在年底之前嫁人,问府上能不能开恩。”
“不能!”春月听了就来气,“规矩就是规矩,她当她是谁,说开恩就开恩?”
“是,起初,管家也是这么说的。”
春月冷笑一身,“什么起初最后,怎么,管家还能为了她破例?”
阿金瞥了眼白宛,“起初管家确实是说了不行,奈何刘婶子纠缠,后来...后来小姐那日落水,说,要把小铃铛送给罗家。”
白宛只觉脑子嗡的一声,扣紧了掌下的扶手,就连春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