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看了眼白宛又低下头擦着桌上的墨渍。

阿金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只接着道,“小姐那日说,要把小铃铛送给罗家,夫人也说,白府以后没有小铃铛的床。”

“只是她那晚病了,小姐好心给她看病,才留她在府上养病,等病好了,终究要送走的。管家便跟刘婶子说,让她过两日去问罗家,看人家那里愿不愿意提前解了契。”

“结果...”

结果就是小铃铛这病了等了两天又两天,眼瞧着半个多月过去了,人还在这边。

说白了,这事,管家本来能不和刘婶子纠缠的,只要小姐把人送走,不管罗家收与不收,名义上这人就是罗家的人了,刘婶子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头上。

反正小铃铛在后厨的缺已经添上了,又是家里小姐放话要送出去的,送出去的人自然不必守着府上的规矩。

规矩没破,以后就好管束下人,还能平白给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可谁也没想到,这看似顺理成章的事情,偏偏就卡在了白宛这一截。

人至今还没送走!

阿金话落,屋里沉默了许久,阿金心里惴惴的,想着大约是自己那句没说完的“结果”有点指摘小姐的意思,刚要开口便听春芝温声问道,“小姐身边的人,去留自然是听凭小姐的心意。至于小铃铛成亲,怎么说也是好事一桩,不过定的是谁家的?我们怎么都没听见消息,都没来得及恭喜她。”

有了春芝解围,阿金立马放松下来,连连应到,“是呢!我也没怎么听说,前阵子我妈来看我,还说起刘婶子把好些媒婆从家里赶出去的事,谁也不知道小铃铛怎么就忽然定了亲了。”

“不过,村里人都猜,刘婶子这是要把小铃铛嫁给她儿子。”

“儿子?!”春月一脸惊愕,“这都什么时候了,哪儿有这样的事?”

“不是不是,”听春月误会了,阿金忙摆手道,“小铃铛不是刘婶子的亲生女儿,抱养来的。我妈说,她们家那个儿子不争气,和学堂里的人学着抽大烟,还打人,被学堂撵回家没多久,她弟弟犯了烟瘾,被她妈关在屋子里,结果拿着剪刀把自己给捅了,现在就吊着一条命。”

春月一脸不可置信的,“吊着一条命找大夫啊,闺女在这边好歹还能赚钱看病,把她弄回去算怎么回事?”

阿金被春月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肩膀,“我妈说刘婶子这么着急,就是想小铃铛能给她们老刘家留个后...不过,这也不全算坏事,小铃铛之前还和我说,罗小姐似乎不大想要她,她要是被撵回了家,又没钱,刘婶子肯定会把她赶出来。这下也好,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这些都只是我妈和村里人的猜测,”她顿了顿,飞快地瞥了眼白宛的脸色,“不过就算是真的,也不妨事,毕竟,小姐也不想要她伺候,只要...她能在她弟弟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回去就行。”

这句话便是变相的催促了。

而听这个丫头话里的意思,小铃铛有什么心事,是会和她沟通的,尽管白宛不知道这个沟通如何达成,但现在听来,这个丫头的意思,很大程度上就是小铃铛的意思。

她这句催促,其实就是小铃铛着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