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贺斐，”我仰头看着这个曾经爱了十一年的男人，

“如果我说，我真的不记得了，但我不会伤害晶晶，你信吗？”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

贺斐粗暴地拽着我穿过走廊，停在尽头那扇上锁的房门前。

七年了，我第一次被允许进入这个禁区。

“看看你干的好事！”他把我推进去。

儿童房保持着晶晶生前的样子。

小床上摆着她最爱的草莓熊，书桌上摊开到一半的绘画本。

仿佛她只是短暂离开。

贺斐抓起一个相框砸在我脚边：

“本来这次，如果你安分生下孩子，我打算翻篇的。”

玻璃碎片中，晶晶的笑脸刺痛我的眼。

贺斐眼神涣散：“医生说这次是个女孩……和晶晶一样。”

第5章

“我甚至想过原谅你……可你非要吃那该死的药！”

“我没有！我比谁都希望晶晶再投胎，我怎么可能这样做！”

贺斐的指腹摩挲着我脸上的泪珠，眼神恍惚了一瞬。

可下一秒，他猛地想起什么，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那你刚刚在藏什么？谁给你发的消息？”

我沉默着别过脸，不发一言。

我不敢再拿妈妈的命去赌……

“骗子！你他妈就是个骗子！”

男人的吻粗暴地落下来，声音哽咽发抖：

“阮书婷，为什么……为什么你一次次让我失望啊？”

贺斐扯开我的衣领，“既然这么想要，我成全你！”

“贺斐！我还在流血！医生说过……”

“现在知道怕了？”男人的动作却更加粗暴，“出轨的时候不是很享受吗？”

“你毁了我的晶晶，我也要毁掉你，很公平是不是？”

我疼得眼前发黑，“贺斐，你查一查黎芊芊……”

男人只嗤笑一声，根本不信。

剧痛中，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荧光星星。

这些星星是她四岁生日那天，贺斐抱着她一颗颗贴上去的。

“星星亮起相聚，就像我们一家人一样！”

谁能想到，三个月后她会从这扇窗户坠楼身亡？

而贺斐认定，是我在出轨时被晶晶看到。

母亲为了保住荣华富贵，将晶晶推了下楼。

贺斐发泄完便嫌恶地抽身，临走丢下一句：

“早点怀上，生下来我或许会原谅你。”

我笑出了泪花：“永远不会有了。”

窗外，直升机越飞越近。

贺斐走出房间，黎芊芊立刻贴了上来，

“贺总~人家等你好久了呢。”

贺斐恍惚地看着她，眼前却浮现阮书婷那双含泪的眼睛。

那眼神里除了恨，还有他读不懂的委屈。

黎芊芊见他走神，故意蹭他胸口：

“你去儿童房干什么呀？”

贺斐的心猛地一沉。

那间房从晶晶死后就彻底尘封，连贺家的佣人都不知道是间儿童房！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