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授命段郁总领善后的差事。本来凭段郁的资历,还轮不上他来整肃禁卫,可有东宫的撑腰、天子的默许,加上段郁不怕得罪人,十来天的功夫,便混得风生水起,一时在京城里名声大噪,人人都知道国朝出了位年轻的将星。
善后的差事是暂时的,至于之后会迁转何处任官,段郁自己倒没什么执念。不过听睿王妃的意思,似乎还是更欣赏事业有成的男人。
“王妃觉得,臣留在京城更好吗?”段郁问。
越棠想了想,才郑重地回答:“我一介妇人,不懂官场上的规则,也拿不准怎么选更好。留在中枢,官职显要,当然不错,若赴任外州,偏居一方,但位高权重,可以累积领军的资本,建功立业的机会也更多。将军还年轻,往后的路很长,该怎么选,还是要看将军的野望。”
段郁有些失望,他想听的不是这些。年轻人藏不住心事,心头猫抓一般痒,非要追问到底。
“于公,王妃说得都不错,那于私呢,王妃以为臣留在京城会更好吗?”
“于私?于私论,将军多年不曾回京,若留下来,能常常见到家人,国公与郡主肯定很高兴啊。”越棠被段郁问得摸不着头脑,直到看见他脸上的不甘与期待,忽然就懂了,心头直打鼓,啊,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蓦然的发现,吹皱一池春水,何况心软的人,本就见不得别人因她而失落。越棠正要说什么,段郁却又不闹了,脸上浮起一个笑,将先前的失落深深地藏了起来。
他活泛的时候,依旧是越棠熟悉的那个少年将军,“王妃上各处走动过吗?”他冲西北面一指,池边泊着重楼画舫,远远望去,好一段风流迤逦,“那是座石画舫,虽不能游湖,却可以上二层楼,站在高处,风景更好,臣陪王妃去逛逛吧!”
另一侧,池畔的绿林中,还有投壶、射柳的把戏,宫中备下了各色彩头,只要乐意,谁都可以上去比试一番。
段郁一个劲地鼓动她,“听闻陛下将亲手喂大的金斑双尾锦鲤拿出来做彩头,王妃喜欢吗?臣去射柳,替王妃将锦鲤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