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些都想过了,王妃还说不想做太子妃吗?王妃放心,孤没有打算让你更名改姓,孤的太子妃只会是右仆射周如晦的女儿。”

那他是要怎样?越棠的疑问到了嘴边,然而又生生咽下去,她不感兴趣,她不想知道。

“孤是喜欢王妃的。”他平波无澜的眼睛,因为压抑多时的渴盼,泛起了微微的细浪。他慢慢俯身,似乎又要贴上来。

越棠眼明手快,“啪”地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唇,“殿下我警告你......”她含糊不清地隔着手掌叫嚣,“你离我远一点,别想色讠秀我!”

他脑袋一偏,搁在了她肩头,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越棠逐渐感到心慌气短,他宽阔的身形笼罩住她,身后那只手矜持地试探着,有时候克制更勾人,那深蓄在克制背后的放肆,想想就让人颤抖。

她略略低头,气息急促地在他耳边求他,“殿下你再不松手......我站不稳了......”

太子心头重重一抖,掌间收紧,几乎想把人给捏碎。她看了那许多杂书,甚至屡屡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原来是只纸老虎,远没有她自以为的那么懂。这种话也敢说,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转念又想起她才受过伤,或许是不该久站。太子拦腰抱起她,转身将她放在一张长榻上,自己坐在榻边,替她脱鞋。

“你干什么?”越棠缩瑟着。

“王妃的旧伤养好了?”太子回头瞥了她一眼,不由分说扯过她的脚踝,“论骨伤,医官的本事加起来都不如孤一个,孤替王妃看一下。”

他凝神在她的脚踝间摸索,这场景多么似曾相识,简直叫人心酸。可惜啊,真可惜,再相像他都不是那个赵铭恩了,这盘菜她既然吃不起,就连看都不要再看了,多看只会平添遗憾啊。

“殿下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她忽然出声,涩然说,“我不会再见殿下了,说到做到。”

他手上一僵,回头望向她,眼底逐渐积起阴郁,“因为段郁?”

越棠觉得很难过,可这才是正确的事,她必须这么做,“同别人没有关系,我向殿下解释过许多次,睿王妃当太子妃,代价太大了,我承受不来,殿下也不必硬吃这份苦......”

“孤偏要。”他逼视她,“孤喜欢王妃,以至于辗转反侧,欲罢不能,王妃分明也喜欢孤。”他欺身上来,捉着她的手放在脸颊边,逼问她,“王妃亲过孤这里,忘了吗?”又移至颈间,“王妃扯过孤的衣衫,未竟全功,王妃不遗憾吗,忘得了吗?”

他的声音深邃入骨,声声都是灵魂拷问。

“在太和宫,王妃给孤下药,孤苦苦哀求......王妃也不放过奴......”入戏太深,恍惚间,居然带出了从前的称呼。

越棠心尖直发颤,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太子似乎察觉了,敏锐地发现这是她的命门,眼神一闪,立刻就变了个人。

“王妃说过喜欢奴的。”他慢慢从榻沿退下来,跽坐在榻前,神色和语气都很平淡,一如曾经那个她百般戏弄都不肯折腰的马奴。

他重又扶起她的脚踝,握在掌间,细致地推敲着,“奴懂得很多,可以为王妃推拿正骨,伺候王妃左右。王妃既然喜欢奴,就不要赶奴走。”

越棠心中万马奔腾,太刺激了,太子殿下朝服端严,皮弁金池缀玉,本该在高座上接见群臣,此刻却面无表情地跪在她面前,手里握着她的脚踝,口中称奴,说着最卑微的话。

......他好会啊!

“王妃腰疼吗?奴给王妃捶腰。”他居然还膝行了两步,举止微贱,却刻意演出一副不屈的铮铮傲骨。

越棠直咽唾沫,这种反差,潮水奔涌,她要撑不住了。

暧昧到了极处,几乎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