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我而言并非坏事,我亦不愿有个与他人藕断丝连、时常惹出是非的夫郎,我厌恶麻烦。
至此,许简寒彻底告别原生家庭。无论愿否,我们都成了彼此往后余生唯一的亲人。
回到家中,日子渐渐归于平静。许简寒努力学着适应新的生活,他虽不能言语,却用行动表达着自已的决心。每日清晨,他总是早早起身,打扫庭院,而后跟着我一同下田。
起初,他对农事一窍不通,纤细的双手被农具磨得红肿。我拉过他的手查看,他却羞涩地抽回,在地上写道:“无妨,些微疼痛,不足挂齿。”我拗不过他,只能在旁更为细致地教导,他学得认真,眼神专注,那模样让我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闲暇时光,他便开始教我手语。他的手指灵动,在空中比划着各种手势,我努力模仿,时常出错,他也不恼,只是耐心地纠正。不知不觉间,我们之间的交流愈发顺畅,不再似最初那般磕绊。
随着相处渐深,我发现许简寒身上有许多令人钦佩之处。他熟知许多医理,常去山中采些草药回来晾晒储存。有一回,我在田间劳作时不慎扭伤脚踝,肿得老高。他瞧见后,急忙回屋取来草药,熟练地捣成泥状,轻轻敷在我的伤处,眼神中满是关切。
日子就这样缓缓流淌,我们的生活虽平淡,却也温馨。一日,村里来了个货郎,挑着琳琅满目的货品。许简寒的目光被一支精致的毛笔吸引,他站在货郎摊前,久久凝视。我瞧出他的喜爱,便拿出积攒的铜板买下那支笔送给他。他接过毛笔,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动,紧紧握着笔,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夜晚,许简寒坐在桌前,借着烛光书写。我在一旁静静看着,烛光映照下,他的侧脸轮廓柔和。我想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坎坷,但我们别无所求,只愿如老友携手相伴平稳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第5章 端午
端午将至,在南方,此节极为被看重。村子里,家家户户皆忙碌于割取艾草菖蒲,悬于门上,以求驱邪祈福。我却从中窥见了独特商机,于是,在前日夜间,便携镰入山,奋力割下满满两担菖蒲艾草,预备次日运往镇上售予城里人。近些时日,我因娶亲之事耗费颇多,又为许简寒父亲延医救治、操办丧事,致使积蓄几近耗尽。这段日子,我唯有全力贩卖自已菜园子山坡上那些蔬菜水果,一心想要攒聚些钱财,毕竟手头无钱,心中难安。
许简寒心思细腻,将我的窘境全然看在眼中。或许是因为我在他父亲之事上倾尽全力,出钱又出力,令他心怀感激与愧疚,因而总想着要为我分担一二。起初,我还未曾察觉,每次卖菜归来,趁着我换衣洗手之际,偶然才发觉他悄悄往我担子里放置银钱。我每日所卖之物有限,所得钱财亦是反复清点,故而对数目了如指掌。
所幸,他许是知晓放多易被察觉,所放不过些许铜板小钱。我本欲当场拆穿,几经思忖,想到我二人并非短暂相处,而是要长久相伴,何必如此见外。权且当作合租室友,就当他付我些许租金罢了。
只是,他此后钱是给的愈发频繁,每逢我外出卖物归来,便要偷偷往我担子里塞钱。给租金也不带这样频繁的。何况我对他的状况怎会不知,他那点钱,定是出嫁前从他那如周扒皮般吝啬的继母手中艰难抠出,能有几何?经得起几次折腾?若他这般将钱尽数予我,日后他自已需用钱时又该如何是好?
在他尚未把所有钱都给我之前,我果断拆穿了他又一次的塞钱行径,且神色严肃,对他进行了一番严厉说教。他登时羞愧满面,到底还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年,面皮尚薄,经我几番追问,便乖乖认错,承诺不再如此行事。
幸好,他倒是个听得进规劝的人,不迂腐。
自那之后,他如我所愿,不再给我钱,而是认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