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多说说软化，别一副非要逼着他干嘛的样子，不就行了。”

“至于徐周杨那里……”李文靳垂眸思索了一下，“楚红泥不过是觉得徐周杨开朗，能让他觉得舒心罢了。”

“但徐周杨本质上不过是一条疯狗罢了。”李文靳嗤笑一声，“乖乖被溜的时候，楚红泥当然觉得能让他舒心，等他疯起来，楚红泥栓都拴不住的时候，你看楚红泥到时候，还会不会觉得徐周杨好。”

“这个时候你懂事一点，陪着他，帮衬着他，他自然觉得你才是好的。”

程霁雪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心里却仍觉得现在楚红泥就是被徐周杨迷了眼，看不清事情的本质。

他面有怨色，“徐周杨疯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还不就是当看不见。”

李文靳撩了把额前的碎发，滴溜一下抵着椅子又转了一圈，看着分外悠然的样子，“没疯到楚红泥那里，他当然无所谓，徐周杨现在在楚红泥面前，不是乖得很吗，又没给他造成什么困扰。”

“等疯到楚红泥那里，你当楚红泥还受得了吗？”

李文靳觉得程霁雪还真是迟钝，真以为是现在楚红泥被徐周杨蒙蔽了吗，分明是徐周杨被楚红泥套牢了，在他面前乖得和哈巴狗似的。

楚红泥不过觉得收起爪子的徐周杨乖，能让他觉得开心，能给他带来很多东西罢了。

所以现在两个人之间达到了一个平衡。

但只要徐周杨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还不是会眦着牙亮起爪子，届时，只会给楚红泥制造麻烦的徐周杨，还会被选择吗？

“听说今天，徐周杨和个体育生打起来了？”李文靳突然道：“据说好像是因为楚红泥？”

程霁雪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李文靳像是来了兴味，直起身子，换了个姿势，十指交叉地抵着下巴，“好像那体育生也没做什么，看楚红泥久了一点，徐周杨就炸了。”

“你说你要是和楚红泥做些什么，徐周杨还能不发火吗？”

程霁雪这下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

李文靳笑了一下，“总之就是做些小事情，不用多少出格，就送送饭，拿拿水这种小事就好，明里暗里再去招惹下徐周杨，按他那个脾气，我就不相信他不上套。”

程霁雪点点头，意味不明地盯着李文靳道：“谢谢你和我说那么多。”

李文靳也没避着他的眼神，坦然地应道：“不客气，我就乐意看徐周杨吃瘪。”

“他那副德行，学校里得罪的人可不少。”

程霁雪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却也实在想不出来，如果不是看徐周杨不顺眼，李文靳有什么理由帮他。

第四十六章

“红泥。”

楚红泥听到背后熟悉的身影，按耐不住地烦躁地拧起了眉，他本来昨晚就睡得不踏实，现在整个人摇摇晃晃就和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汽水似的，掀开盖就要顶天。

待人走到他跟前，楚红泥已经收了那副厌烦的表情，只眉眼还是冷冷地拢着，看得出来兴致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