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霁雪闻言不吭声，没什么表情，却明显心有怨气地坐到床上。

“不过，也情有可原嘛，可以理解。”李文靳似是随口说道。

“什么情有可原！哪里情有可原！”程霁雪像是被点燃似的，猛地站起来，“就凭那个没脑子的白痴！又蠢又坏的白痴！凭什么！”

程霁雪恨得牙齿咬得嘎吱响，整个下巴都在抖。

李文靳放下书，嘴角抿着有些奇异的笑，“谈恋爱就是要没脑子的才好，你就是太带脑子了，楚红泥才不喜欢你。”

程霁雪迷茫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第四十五章

李文靳“啧”了一下，“你觉得男人都喜欢什么样儿的？”

“啊？”程霁雪愣得表情都凝滞了一下，搞不懂为什么李文靳话题换得这么快。

他愣愣地摇摇头。

李文靳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转着椅子，好像是随口说着，却又确实意有所指：“是一个每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讲着大道理，总是说着为他好，限制他，给他压力的人，还是能陪他一起疯，一起闹，让他无忧无虑的人呢？”

程霁雪几乎即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仍固执地辩驳道：“可我是真的为了他着想，想要他好！”

“那又怎样？”李文靳笑了一下，背着光显得有些刻薄的凌厉，像一把刀划开罩在程霁雪心头的那层隔膜，破开窒息逼人的氛围。

“哪怕结果真的是为他好，又怎样，你在他眼里就是个嗡嗡嗡缠着他叫个不停的苍蝇，是限制他自由的枷锁。”

“为他好？每个人都有客观判断事实的能力，但是有多少人会选择压抑却有利的一面呢？”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尤其是男人。”

李文靳看着程霁雪紧抿着嘴唇，面色忧郁的模样，有些话也没有说出口，确实也没必要说就是了。

别看楚红泥好像软怯怯的，好像都没开窍的样子，实际上那些劣性的心理，倒是贯彻了个透。

楚红泥绝对不是什么木讷的小呆子，只是机会，没递到他面前而已。

程霁雪沉默了半晌，蓦地猛然拍了了床沿，整个手掌都拍得发麻，“难不成我任由他和徐周杨那个蠢货混在一起吗？”

“他只是现在还没想清楚而已，有些事情我必须提醒他，那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要是以后他清醒过来了，肯定会后悔的！”

“我现在催着他，他觉得烦，但是以后、以后他一定会知道什么才是对他好的！”

李文靳看着程霁雪咬牙切齿的模样，皱了下眉头，道：“没让你纵着他，就是别老是逼着他，没有人喜欢压迫的感觉。”

“你得软着来。”

“软着来？”程霁雪轻声复述了一遍，若有所思，看着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李文靳娓娓道：“你知道什么对他好，能帮他的都帮他做掉，该他做的就哄着他去做，别拿着枪抵着他后脑勺似的逼他，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