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吗？

魏戍抬眼瞥着面前人姣好得几乎在发光的面容。

这样的人，好像和这种恶劣的事件沾不上边，魏戍也很难想象面前的人会干出这样的事。

他把目光放到面前人在聚光灯下白得有些失真的面容上，有些恍惚，“程霁雪被人推下楼的时候，你在场是吗？”

楚红泥握着水杯的手紧了些，蜷缩着肩膀，极没有安全感地点点头。

“是徐周杨推他下去的吗？”魏戍好像压根就没把楚红泥推他下去的可能放在选项里。

楚红泥飘忽着眼神不敢看他，吞咽了一下喉结，没说话。

魏戍并没有不耐烦地逼问他，而是换了个温和的切入点，“徐周杨，和程霁雪之前有过矛盾是吗？”

“我好像听说，他们是因为了你才打起来的？”

第二十三章

楚红泥脸上露出些许慌乱的尴尬，低垂了会儿眼眸，才轻声道：“是的。”

“徐周杨为了在你面前出风头？”魏戍看着楚红泥沉默地捏着手，好像捏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低沉压抑了起来，他莫名想要舒缓这种氛围，没由头地似笑非笑地调侃道：“你们，早恋啊。”

楚红泥闻言攥紧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开，像是他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他嘴角噙着笑瞥了魏戍一眼，有些腼腆地道：“警官，你看着好像也没多大吧。”

魏戍像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总觉得这句话有些暧昧，他嘴角浅显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

但总觉得楚红泥是没那个意思的，是他自个儿想歪了，当下闪烁着眼神倒是有些不敢看他。

他掩饰性地翻着手里的档案，“所以是情感纠葛？”

楚红泥像是放松下来了，把手里已经凉了的水杯放到一旁，“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突兀地拿起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碰过的小零食，即要拆开来的时候，看了魏戍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审讯室，是不能吃东西的？”

他记得那几个警务人员把吃的给他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告诉他要藏好一点，别让待会儿的审讯警官看到了，那人最是见不得这种东西，可是要骂人的。

魏戍不置可否，看着楚红泥的眼睛，笔尖重重地点了一下桌面，“有时候受审对象情绪紧张，吃点巧克力之类的，舒缓情绪，也是可以的。”

楚红泥把手里的小零食轻轻地放在一旁，他本来也没抱着想吃的目的。

他换了个放松的坐姿，倒是比魏戍这个审讯人员还主动地聊起案情相关来。

“当时，程霁雪把我拉到楼梯那里，好像是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可是还没说上两句话，我就听到徐周杨的声音了。”

他露出有些胆怯的眼神，“徐周杨吼了一声，我有些被吓到了，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了。”

魏戍看着楚红泥后怕愧疚的神色，眼神暗了暗，“你说的事情，是指这个意外吗？”

楚红泥的面色变得有些苍白，抬着眸子试探性地看着对面眉眼浓郁却未见阴冷的警官，“我想，不是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