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外吗？”魏戍的手肘撑着桌面，十指交叠在一起，呈现一个压迫性的姿势，“可是徐周杨说了，那只是个意外。”

楚红泥咬着下唇，怯怯地看着他，好像认定了他也是站在资本那方的傀儡，“那……那就是意外吧。”

魏戍交叠的手指骤然收紧，不适地紧攥成拳，最终合盘托出自己的立场，“可我觉得，那不是个意外。”

楚红泥的眼睛突然亮了，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相信的人，激动地一把攥住魏戍的手，“警官，你相信这不是意外对吗！你相信我的对吗！”

魏戍像是被他手心的热汗灼到似的，直直地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为了疏解心中的热度，突兀地以一种严肃的语气问道：“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红泥收回手，像是承受不了情绪对他的鞭挞，捂着脸失声痛哭，尖利而掷地有声地道：“徐周杨他推了程霁雪！”

“他就是个混子，是个坏蛋，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凭什么他伤害了别人，却不用付出代价！”楚红泥嘴里也骂不出什么肮脏的字眼，对于他而言，最过分的话也许就是：“他活该下地狱！”

魏戍被他哭得心慌，像是从来没有应对过这样的场面，抓耳挠腮地才在抽屉里找到一包纸巾，抽了好几把，满满一沓塞到楚红泥手里。

魏戍手足无措地看着楚红泥小声地抽泣着，郑重地逐字道：“他会付出代价的。”

楚红泥抬起头，红得可怜的眼睛看着魏戍，带着哭腔：“真的吗？”

魏戍点点头，“真的，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楚红泥擦了好一会儿眼泪，才平复了情绪，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侧的魏戍，露出个勉强的笑：“不好意思警官，是我太激动了，我们继续吧。”

魏戍看他情绪确实已经平复下来，才坐回位子上，不敢太尖锐地问道：“你说是徐周杨推的，有什么证据吗？”

“那个角落没有监控，可以说是意外，可以说是徐周杨推的，也可以说是你推的。”

“你懂我意思吗？”

魏戍瞥到楚红泥握紧了手里的纸巾，道：“所以你能告诉我，事情的一些具体细节吗？说得越多，越有助于你脱离嫌疑。”

楚红泥点点头。

“当时程霁雪为什么找你？”

楚红泥摇摇头，答道：“不知道。”

“当时程霁雪和你说了什么？”

楚红泥想了想，“他问我是徐周杨讨厌他，不是我讨厌他，对不对？”

“还有吗？”

“没了，他话还没说完，徐周杨就来了。”

魏戍皱紧了眉头，“他为什么问你这个。”

楚红泥迟疑道：“他好像觉得，我之前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