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小小的，脆弱的身影，好像彻底被摔碎在他眼前。

那些碎片好像都落在他心里，慢慢地沉下去，沉到看不见的地方，越是看不见，越是埋得深，越是刺得疼。

徐周杨捏紧了掌心，深吸一口气，才道：“谁把你带去酒吧的，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楚红泥眼里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你觉得是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好？”

“楚红泥！”徐周杨是真来了火，咬着牙又问了一遍：“我问谁带你去的酒吧！”

“程霁雪？”

“他没这个胆子吧？”

“你真的长本事了！”

第六十一章

“徐周杨，”楚红泥清洌洌的目光刺向他眼底，“你是什么好人吗，这话也轮到你来和我说了吗？”

“管我，你凭什么？”

徐周杨哽了一下，有口闷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他涨红了脖颈，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一把拉起楚红泥的腕子就要把人往外面扯，楚红泥推搡着他反抗，“你干什么！”

徐周杨来了脾气地把他往外面拖，“我看我今天到底能不能管你！”

“现在就去跟姓程的说清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赶紧滚回他的国外去！”

“先前有脸端着一副清高样，指责我把你往泥坑里带，自己倒是不到几天就敢动心思把你往酒吧带！”

“我不去！”楚红泥拼命地朝后使着反劲要挣开他的手，腕骨都要被徐周杨生生拉开似的痛，“我不去！”

眼见徐周杨就要把他扯出门外了，楚红泥才厉声道：“不是他！”

徐周杨的脚步生生顿下，攥着楚红泥手腕的手指捏在愈发的紧，想要生生嵌进他肉里似的。

徐周杨僵硬地扭过头来看他，不敢置信地道：“不是他？”

“不是他是谁！”

“是谁重要吗？”楚红泥转动着手腕扯了几下，徐周杨手上卸了力道，他才得以把手挣开，缩回来的时候，腕子上就只见层层的指印，红得像被磨掉一层皮似的。

“重要的是我，我就是想这样了。”

徐周杨怔怔地看着他皱眉转动着手腕，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的样子，一时间所有愤怒的、气恼的指责，都像凝成了一团雾，被楚红泥伸手轻轻一拂，就四散泯灭。

看着徐周杨一副错愕得周身都在抖的模样，楚红泥觉得好笑，又有一股火裹着酸气泛上来，“你别摆出这副表情，挺膈应的，连你都要想拉我一把的样子，真的……”

他狠狠地咬着牙，磨得咯咯作响，透着一股瘆人的疯劲，“真的，恶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