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何至于我一来,便不能叫其他人来了?京中可没有这般规矩。”
胡一点一愣,赶忙跪地请罪。
人都已经驱散完了,柳元洵也没办法再将他们叫回来,只能轻叹一口气,踩着胡一点身侧的空地,缓步进了茶楼。
一楼已被侍从围满,只留出一条通往二楼的小道。身着青色长衫的掌柜额上渗了汗,点头哈腰地恭迎着柳元洵。
柳元洵并未与他多言,只是随口吩咐他上几道特色菜,再泡一壶好茶。
人一走,凌晴便顺着敞开的窗户望向一楼,惊讶道:“主子,胡一点竟还跪在地上呢。”
柳元洵与顾莲沼对视一眼,而后说道:“将他叫上来吧。”
“哎。”凌晴应了一声,下楼去叫人。没过多久,便带着胡一点一同上了楼。
见胡一点又要下跪,柳元洵神色温和地摆了摆手,道:“胡先生,我知道你清场是为我的安全着想,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店家开门做生意,往来皆是客。皇子一来便清场围护,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皇室中人都这般霸道专横。传到京中,我怕是免不了被参上一本。”
胡一点一听,冷汗都要下来了,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接着伏地重重磕了个头,说道:“是小民考虑不周,还望王爷恕罪。”
柳元洵没有计较,只轻声道:“出去吧,下次不要再犯就好。”
胡一点忙不迭谢恩,奈何双腿发软,几乎是从门里爬着出去的。
待胡一点离去,柳元洵唤来跑堂的,要了笔墨,写了封亲笔手书,将其递给常安,将他派了出去。
顾莲沼就坐在他身侧,自然也看清了他所写的内容,他问:“来得及吗?”
柳元洵收起纸笔,轻轻一笑,道:“来得及有来得及的好处,来不及也有来不及的妙处,且看着便是了。”
他倒不是有意借机敲打胡一点,只是从过往几次拿到线索的过程中看,替他传递消息的,都是些看似寻常的百姓。
这些人涉及各行各业,并不像是专门的探子,就连接近他的方式,也像是巧合下的刻意为之。
就好比昨日的琴师,那人绝对是知情人,也明显清楚自己要传递什么消息,可他绝不是临时混入戏曲班子的,而是他的真实身份,就是一名普通的琴师。
他曾与顾莲沼探讨过两方势力的真实身份。
如果凝碧的话属实,那孟谦安就已经站在了明处,可在暗处努力揭开这一切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顾莲沼曾说,或许是孟家的政敌。这推测极有可能。
毕竟冯源远和萧金业二人既无旧交,案件上也毫无牵扯,再者瞧他二人那般凄惨模样,也不像结识了什么高官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