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虽一时被顾莲沼的气势震慑住,但一想到里外守着的锦衣卫都在等着看他的反应,积压在心中的愤怒顿时涌上心头,一掌劈了过去,力道大得甚至带出破风之声,“你算个什么东西?锦衣卫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顾莲沼反应极快,瞬间站起身,抄起身下的椅子狠狠砸了过去。他这一下用足了狠劲,椅子都抡出了一道暗色的弧线。
王贲没料到他的反击如此迅速,情急之下连退两步,以手作刃狠狠劈向破空而来的椅子。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实木椅子被生生劈裂,木屑飞溅。
王贲还要再攻,突然感觉脸侧一阵火辣辣的刺痛,随后便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他下意识抬手去摸,只见手指一片殷红,竟是被飞溅的木屑划出了道口子。
骤然见血更是让他凶性大发,就在他再次冲上前时,疾步赶来的刘迅怒喝道:“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
王贲瞬间收了力气,单膝跪地,拱手认罪:“属下该死。”
锦衣卫内斗时有发生,刘迅从不问缘由。闹不到他跟前的,他一概不管;但凡撞到他眼皮子底下,不问对错,一律受罚;若要争辩,惩处加倍。
顾莲沼慢了一步,也单膝跪下,低着头默不作声,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刘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转头瞧了眼门口看热闹的锦衣卫,怒喝道:“滚出去!”
等其他人都散去,他冷声呵斥道:“我还没死呢,一个个的,倒在诏狱里打起来了!想造反不成?!”
王贲又一抱拳,“属下不敢。”
刘迅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王贲吃了一惊,没想到今日竟逃过一劫,赶忙起身退下。临出门时,更是得意地瞥了眼跪地不语的顾莲沼,像是笃定自己得到了刘迅的偏袒。
人都走光了,除了他们俩,就只剩个半死不活的犯人。刘迅看着顾莲沼,说:“起来吧。”
顾莲沼站起身,没有说话。
桌子被踢翻,椅子也被劈烂,整个刑讯室没处可坐,刘迅也只能站着,“王贲也就罢了,他是个蠢人,你又是怎么回事?”
顾莲沼闭了闭眼,声音嘶哑,“看他不顺眼。”
“得了吧,他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了三年,偏偏今天忍不住。”刘迅缓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你许是累了,回去歇歇吧。”
顾莲沼应了一声,擦过刘迅的肩,去扶被踢倒的桌子,又听刘迅说道:“甭管了,我一会让人来收拾。”
顾莲沼又应了一声,推门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一个锦衣卫才轻手轻脚地走近刘迅,低声说:“大人,九爷没回王府,而是去了营舍。”
“知道了,”刘迅淡淡应了一声,说,“告诉王贲,让他别太嚣张,顾九是王爷的人,惹怒了王爷,别怪我不护着他。”
报信的锦衣卫低头应“是”,行了一礼后,又像来时一样无声地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