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母鹿被抬走掩埋,刘福终于闲下来,坐在营帐中看着面前垂眸乖顺的徒弟道:“何怀仁的事是怎么回事?”

江无陵看向了他,跪地道:“何怀仁往日多收孝敬,徒儿便往其一小太监荷包中塞了红花。”

“那贵妃娘娘的胎?”刘福眉头一蹙。

“尚膳监送上吃食绝无问题。”江无陵如实回禀道。

“你倒是敢想敢干!若是他认出是哪个小太监呢?”刘福接着问道。

“太监荷包纹饰一样,认不出。”江无陵说道。

皆是葛布缝成,粗陋难看,根本辨别不出。

刘福沉默半晌,看着那如实回答的人道:“你可知道,若是司礼监查不出那几片红花,你可就真成了替死鬼了。”

江无陵答道:“师傅说过,谁受赏,谁领罚。”

何怀仁既领了赏银,责任自然也一并是他的。

“我也说过,一监之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福语气不善。

“贵妃娘娘遇此哀事,尚膳监首当其冲,无论如何无法脱责,何怀仁定然要找替死鬼,徒儿也自然不能做这个替死鬼给师傅惹麻烦。”江无陵抬眸看向他孺慕道,“况且有师傅在,何怀仁怎么逃得脱?”

刘福看着那生的春花秋月般的人,手指轻动,心里沉着气息。

要说他做了什么,不过塞了几片红花,还不是当前塞的,要说他没做,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尚膳监什么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