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再一次熬过了春夏两季,迎来了他的十七岁生辰。
元宁帝近来心情愉悦,一是因为京中贼患解除,二是因为贵妃即将临盆,三则是因为本以为无望的九子熬到了十七岁的生辰。
“必然是因为陛下赐下的野山参保住了殿下的命。”江无陵笑道,“陛下慈父之心,当为天下人所知。”
“他如今行动不便,生辰宴也不宜大办,就在府中,给他安排些歌舞杂技,封赏些金银玉器,诗词书画,你觉得如何?”元宁帝问道。
“奴才觉得极好,殿下必能感知陛下慈父爱护之意。”江无陵说道。
“好,就这么安排。”元宁帝十分满意。
九皇子府宴席筹备,陛下爱重,虽不许人扰,但各宫各府的礼品也如流水一般送入了其中。
只是不过秋日,观赏杂技的九皇子已然裹上了厚厚的斗篷,可即便如此,秋风也是吹的他脸色微白。
“他只见病着,倒也不见有事。”图贵妃在后宫之中听到消息,难免有些喃喃。
“说是陛下赏的参吊住了性命,娘娘勿忧心,以他那样的身体,左不过也就是这两年。”宫婢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当年冬日落水,早已伤起根基。”
“勿要再提此事。”图贵妃叮嘱,眉宇间却有些得意。
一场落水除掉一个皇子,自然是划算的,只可惜没有一举淹死。
“是。”宫婢轻声应道。
黄昏降临时,九皇子府中歌舞散去,筵席摆上,院外之人自是热闹,院中却只有一只小小的画眉作奏,灵巧悠逸。
“殿下如何做出苍白之态的?”江无陵今日奉命而来,不必回宫,故而能够留下。
“喏。”云珏打开斗篷,从里面掏出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袋子给他。
江无陵伸手接过,触手却是凉的,他打开细看,其中装着羊皮做的囊,囊中装了冰块,又层层裹起,即便是用斗篷围了,也不会觉得热。
“殿下打算装病多久?”江无陵询问道。
“也装不了多久了。”云珏轻叹道。
但那些人若是再无人生疑,他就要怀疑他们搅乱这天下的能力了。
??[35]权倾朝野九千岁(6)捉虫
夜色降临之时,府中筵席尽散,冷炙残留在院内的桌面之上,无主人呼唤,侍从并不擅入此处。
屋中烛火幽微,桂花香味悠悠弥漫,一双影子几乎贴在一处,轻吻绵长,几乎能够在墙上映出那极长的双睫来,而待某刻,一人扣在腰间的手抱的紧了些,轻吻试探微怔,一人眼睫抬起。
“殿下……”江无陵语意未尽,与那略微睁开的眸略微交缠视线,得其浅笑,本以为其会后退,却已被深吻住。
一时微怔,或许是饮了些酒的缘故,连后背都泛出了热意来。
一吻分开,气息略有起伏。
江无陵得以看到这个人略染欲.望的模样,是的,略,他对他的探究多过于本身的欲.望。
“殿下……”江无陵在他凑近轻轻蹭着鼻尖时开口了。
“嗯?”云珏轻应,略微分开,看着那在微暗烛火下比往日更加浓稠靡丽的眉眼笑着,指腹在其上轻碰问道,“怎么了?”
“奴才今晚还要回府。”江无陵与他气息交缠,只觉得酒水的热意不断翻涌。
原来,他也是会有欲.望的。
只是藏在身体内,再也无法传达出。
“一个人?”云珏看着那瞬间恢复警觉的眼睛笑道,“周子安最近应该对你很忌惮。”
“掌印多年,他恐怕无法再习惯落下去的感觉。”江无陵能够理解。
周子安已经没有再爬上去的能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