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番连动,可能会被察觉端倪。”侍从说道。
“别担心,我既做了,自然有后手。”云珏看向他笑道。
“是,属下多虑了。”侍从执礼告退,可未出房门,却见一小厮匆匆闯入的身影,若非止步,险些撞了满怀。
“出什么事了,跑这么快?!”侍从蹙眉。
那小厮却是顾不得他,匆匆绕行道:“殿下,不好了,东厂的人来了!”
“什么?!”侍从绷紧心神,“人在哪儿?”
“他们就看着你这么跑进来?”坐在窗边的人起身,轻笑着问道。
“呃……”小厮错愕。
“为首的是谁?”云珏坐在床边解开衣带,宽了外衣问道。
“是司礼监江公公。”小厮答道。
床畔之人动作微停,脱去鞋子上了床,摆好枕头,拉上锦被笑道:“莫慌,一切如常便是。”
“是。”小厮不明,却是松了口气,与侍从对视一眼,出门之时,府中侍从退至两侧,那穿着红紫之色的为首之人已然踏入了屋内。
“你们留在外面。”江无陵开口道。
“是。”跟随之人纷纷后退,只留他一人进去。
侍从身体微动,看着那跟从之人腰上配着的刀,轻轻屏住了呼吸。
东厂之人驻守,内外隔绝,又转一道屏风,才可看到床畔之景。
小榻临窗,窗外光影明亮,树影轻晃,四季之景屋子的主人一睁眼就能够看到,矮几之上摆了茶壶,小酌便可怡情。
而那窗外光芒十分明亮,虽不刺眼,却不像在宫中那般阴冷,柔和之景让那侧卧在榻上的闭眸之人当真如同幻境一景,长发泼墨,酣然小憩。
让靠近之人连脚步略重,都担心触动这幻境之人。
江无陵放轻脚步行至榻边,撩起衣袍落座,手指轻轻落在了那洁白的好似泛着冰凉感的颈侧,触及时却是温热的。
手指略微收紧,床畔轻语不足为外人听见:“殿下,您说我现在掐死您,是不是轻而易举?”
话语落下,那恍若酣睡的长睫轻抬,漆黑澄澈的眸中不知酿了多久的笑意,哪里有半分孱弱之态,他轻应一声,恍若玩笑:“嗯,动手吧。”
毫无意外之色。
窗外鸟语盎然,窗内一片寂静。
江无陵:殿下今天死了吗?
小桂子:殿下已经上山打老虎了【不是】
??[34]权倾朝野九千岁(5)
“殿下觉得我不敢吗?”江无陵对上他清明的视线,却未放开自己的手。
这像冰雪一样似乎能够随时消融的人,颈部之下,也有着同样有力的心跳。
平缓的,温热的,没有一丁点儿的紧张。
“你敢。”床上的人轻笑着给出了这样的判定。
江无陵的眸轻轻敛了起来,手下的心跳声那一瞬似乎是共震的。
他的确敢,皇子的脖颈和太监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扼住了呼吸,一样会送命。
只是这个人即使被扼着,好像也不甚在意。
那略微收紧的手缓缓松开抽离,他没用多大的力气,那白皙的颈侧却似乎被掌心烫出了血气的色泽,就像是雪色之中掉落晕染的朱砂,一瞬间拥有了活人的气息。
“留下痕迹了?”雪白的手指摸上了那处,其主人略微垂眸,虽是看不见那处,却是一瞬间摒弃了所有的活色生香。
好像他们之前并非要死生诀别之人。
“过一会儿就会好,殿下别担心。”江无陵垂眸细看了一眼回答道。
云珏闻言笑了一声,撑着床坐了起来,在靠到那由床畔之人取过来放好的软垫上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