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读书笔记,知道书记文学素养最深,特意带来请书记指正。”
给人送礼要送到点子上,更是送到心坎儿里。这送的不是你的读书笔记,而是送一顶雅人深致的高帽给老爷子带上。本子上的笔迹深深浅浅,明显见得不是同一时间写成的,这样的真实不做作更去了几分刻意,把讨好包装得无色无形。
翻看两页,见了你的字迹先点头一回。翻了几页又笑道:“这还有北山的字迹,你们两个红叶传书,这是拿着红楼当西厢读呢。”
众人都报以格外欢畅的笑声。洪书记真的有几分刷子,就着你最新写到的元妃省亲这一章指点起你来,你只好认真听了,好在他没有说太久,对着笔记向众人夸了你一句“蕙质兰心”董北山要的无非也就是这一句。
洪书记合上笔记递给你,感叹道:“草蛇千里,曹公大才啊。一个‘白茫茫大地’也算把人世兴衰都说尽了。我年轻时在农场,红楼是读不得的。但人都有向学之心,越是难得越是想读。到今天,什么工作履历,经济计划,早都忘光了,只是年轻时候读的什么《九三年》、《基督山恩仇记》,冒死托人送来的钱老的《国史大纲》...倒还记得几本。”
邱明笑盈盈擎起酒:“梅花香自苦寒来,书记是经多见广的人,经得起磨砺才有今天的福泽。我们敬书记一杯。”
你并不知道董北山在这一天执意要带你来的用意,你也听不懂饭桌上看似无心的谈笑后面都包裹着怎样的暗涌。你不知道董北山在你之前从不带人进京,你是第一个被他带到人前,带到七宝和洪书记面前的女人。尽管你的名份那样暧昧,但聪明人不会点破。
餐桌上的话题倒不沉重,围绕着洪书记年少时的留学岁月展开,回望着那份流金岁月里的奋斗。在席的人各个精明,哪怕这些话早已听过,此刻仍然躬身倾听,你一言我一语的捧场。
洪书记说到感动处,又提及自己对歌剧的热爱,说,“那时我对明明说,要演出咱就去最好的歌剧院演一圈,那些歌剧院啊,有的是巴洛克风格有的是罗马风格,巴洛克嘛来自法语baroque畸形的珍珠,我和明明说,你唱高音的时候,你抬头看那些穹顶那些油画,你的声音啊就像百灵鸟一样插上翅膀飞上云霄啦。”
酒席里被亲昵称作明明的邱明并没有一丝不悦也没有往日目下尘的高傲,而是耐着性子,满是崇拜和钦慕的看着洪书记。
酒过三巡,从澳洲的葡萄酒和龙虾又转向了铁矿石和双边贸易。洪书记这才想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向董北山:“北山,你那个想法我看着很好,是跟七宝一起做的?”报告上头印着七宝的logo。
董北山闻言点头:“是的,斐总既然起了头,我们北山集团肯定会跟上。不能光出工不出力,那不是我们家的作风。”
洪书记听了倒是很满意:“不错。你们就该这样做生意,和气才能生财。到时候都要走哪些路,你们两家写一个条子上来。”说罢又叹了一声,“只可惜咱们那么多好矿石,大量的流失...如今再不能靠明面出口啦,上面整顿产业经济的决心你们是显见的,连参加比赛的学生都知道要讲创新,讲发明,讲技术攻关,可是六亿人口要吃饭,要生存,哪里来得那么快就‘赶英超美,多快好省’,一串一串的数据报上去,不过是‘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
一时席上暂无人接口,寂寂不过片刻,年逾六十的书记很快又朗然笑起来道:“说这些干什么?今朝有酒且醉今朝,吃好喝好才能有精力干得动革命嘛。来,喝!”
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聚会,洪书记没有多留你们,酒席过后,你和董北山只是略微坐坐便回去了,你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想起明日又迫在眉睫的另一场考试。其实在董北山看来,只不过一次期末考试,又不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