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台之上,竟有一个小规模的乐团,上站着一位略微装扮的女高音在唱着优美的旋律,平台之下围坐了不到十个人,显然是场专门而特殊的音乐会。
一位长者略微回了头看见董北山和你,并未起身,仍然完全沉醉在音乐中,只是抬抬手指了身边两个空位让你俩坐下。你坐下后倾听着台上的旋律,很熟悉却又说不准是什么,就像站在舞台上的那位女高音,你也觉得熟悉可记忆又是那样的模糊。
一曲过后,长者带头鼓掌,夸赞着,“还得是邱明,能把 ? La ? Traviata这段的洒脱劲儿唱出来,这叫永远自由,就得唱出来自由味儿。”长者意犹未尽说,“我原来在欧洲留学的时候,第一次听了茶花女,听得热泪盈眶,现在年纪大了,老了,听茶花女不敢听完了,只能听听前面那些咯。”
邱明笑笑,行了个屈膝礼说,“洪书记那我接下来给您唱Ah ? fors’e? ? lui。被称作洪书记的长者点头说了句好,又接了句歌词,Ah, ? fors'è ? lui ? che ? l'anima ? Solinga ? ne' ? tumulti ? Godea ? sovente ? pingere ? De' ? suoi ? colori ? occulti!
你一时攥紧了衣角,不只是懊悔自己竟然连茶花女的选段都听不出来,还是已经认不出来邱明这位你们学校引以为傲的驻校顶级青年歌唱家,还是诧异于自己认出来了这位洪书记是谁。董北山察觉到了你的紧张,轻轻掰开你的手,与你十指相扣,让你略略放松几分。
一时唱罢,响遏流云。长者满眼欣赏道,“余音绕梁!宛如天籁!”邱明下台,仿佛还是那个美艳绝伦的小仲马笔下的茶花女,虽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行动间却有没被俏皮挽着洪书记的手臂两人并肩进了门,董北山也牵着你的手,小声交代着别害怕,放心有我呢。
一行人落座后,长者自然环顾一圈,眼神定在董北山身上:“北山怎么坐得离我那么远去了?”他身边常年在北京的人赶忙起身:“你看,北山你坐过来,让书记多教育你两句。”
董北山就笑着起立:“我这不是怕一会儿我离得最近,先给我灌醉了吗?”
另有人促狭,指指你:“以前董哥是单兵作战,自然离书记坐得近,人家今天是带了人来的,怎么还不陪着女孩儿坐席啊?”
洪书记笑过一招手:“这有什么你们两个一起坐过来,其他人也都穿插开坐。自己人,何必?”于是董北山挽着你的手过去,桌上刚刚坐下的八九人人,又重新按照男女分开落座。
六道凉菜,十六道热菜,八荤八素,其中有一道陈年花雕蒸黄鱼。你一向爱吃味鲜的菜,更爱吃鱼,董北山的第一筷自然先夹给了你。洪书记看在眼里,笑他:“北山也带人来了。前几年还是光棍一个呢。”又问你:“哪个学校毕业的?”你礼貌地答:“Z广,今年上大三。”另有人感慨:“真年轻啊。”
长者转头看着一旁的邱明说,“是你们学校的吧,以后多照顾照顾。”邱明脸上闪过了一瞬,真的仅仅是一瞬的微妙,随后又是亲厚和蔼说,“你哪个专业的?以后要不要读研呢?有需要的话我倒可以和你们院长说一说。”
这不过是玩笑,哪里用得着邱明亲自出面找人,何况你也明白她希望你嘴严识时务不把今日见闻说出去半分,这牵扯着她的为人和名誉。但你不能不接。董北山给你斟了一小盅沙棘酿的甜酒,让你敬书记和邱明一杯。你端着到书记和邱明身后,拿出晚辈的姿态说了几句场面话,仰头干了一杯。
董北山微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你的那本红楼笔记,带了一点儿含蓄的骄傲道:“刚考完试来的,还带着复习资料呢。这是小妤